“伯……父?亲伯父?”高瑜不确定的又问道。
马义敏蹙眉回道:“废话,伯父当然是亲伯父了,我爹爹也还在忠义寨任职呢。”
这下高瑜更奇怪了:“伯父你又叫他大哥?”
“切,这有什么奇怪的,伯父是血缘上的关系,叫大哥是地位上的,在忠义寨的七个当家就是这么排的好嘛。”马义敏又摆了摆手回道:
“现在说再多你也不明白,等有空了,你去汉中看看,到时候自然就懂了,我们金刀寨都是建在山崖之上,可是雄伟壮观。”
看着马义敏双臂展开,夸张的比划出一个特别庞大的形状,高瑜只能笑着回道:“等有时间吧,将来,以后说不定就会去的。”
汉中马三……听这马义敏说的云淡风轻,但在大梁统治下圈地自立,可不是什么容易事,现在这忠义寨就如同附属国一般,正是因为赶上了动乱的好时候。
如今各种演戏,拼命,都没有白费,他终于可以去往辽东,辽东地利也有,并不输汉中,再往东线扩展,同样可以圈地自治,但就是少了,少了一个混乱的机会。
见他思维放空,不知在想什么好事,严温玉笑着说道:“喂,大外甥,怎么乐的都呆傻了。”
“没什么。”高瑜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只有去了辽东实地考察以后才能做决定,也是为高家埋条后路,依照萧逸这人的性格,将来各地州牧会怎样还真是未知……
“小姨,那现如今东西都已齐全,我们要不就早日出发,你不是怕辽东迟则生变嘛。”
“嗯……”严温玉略有所思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先去同阿姐商量一下。”
原定的日子,是只在这洛阳停留十几天,打大比一结束就走,但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好在结果是好的。
高嵩和严氏也听了严温玉的话,赞同她们先行一步离开洛阳,但也得等到明日,不能这么着急。
高嵩夫妇俩自是不会早回的,洛阳还有些后事要处理,等一切安排妥当,他们才能回齐州。
所以严温玉怀着激动的心情,午后直到夜晚都没怎么静下心修炼,全是在收拾各种要带的包袱,行礼。
高瑜也很快收拾,男人出行要带的自然比女人简单的多。
各怀着不同的心思,一夜过去,很快来到第二日,一大早清早的,严温玉就带好行李还有包袱,同高瑜一起准备在门前。
原计划就是图快,所以不用马车,两人两匹马轻装上阵,以求最快的速度到达东阳城,然后走水路去往辽东。
可临走临走,严氏又站在门前送别,笑着笑着又哭了。
“呜呜呜呜………才刚刚见了一个月多点,又要分别,还是去战场,下次什么时候见面也不知道。”
看着母亲哭笑不得的脸,高瑜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得轻声安慰道:“母亲,回到齐州就算好了,辽东和东阳城水路那么近,一有空闲,孩儿一定会回去看您的。”
严氏点了点头,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出,高嵩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朝着高瑜摆了摆手说道:“走吧走吧,你们就放心离开吧,你娘就是这多愁善感的,再多待一阵,她哭的更厉害。”
“嗯,父亲母亲一定保重身体,孩儿这就走了。”高瑜郑重回道,同时拱手行礼。
严温玉也说道:“放心吧阿姐,姐夫,我一定会照顾好阿瑜的,你们也保重。”
离别之言不易说太多,两句话完,毅然决然的转过头,催动马匹朝着南城奔去。
严氏一直站在门口,目视着高瑜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街角。
“行了,又不是见不着面了,这正是好事,回了东东阳城,咱们逢年过节也可以去辽东嘛。”高嵩无奈道。
严氏听话的收回目光,小声道:“要不把齐州州治迁到辽东去吧……”
高嵩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说什么胡话呢,东阳城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哪能随便迁移。”
“我就随便说说……突然对阿瑜的生活也有了些期待,脑中有好多想法。”
严氏小声嘀咕道:“终于是去了辽东,我心里放心些,咱们回东阳城以后,一定要尽快给阿瑜物色个姑娘,争取明年成婚,抱上个大胖孙子。”
高嵩又是无奈道:“来洛阳之前,你还不是说的随缘分,让阿瑜自己定夺嘛,怎么现在又想着替他寻姑娘。”
“没事,我看中的,阿瑜也一定没意见。”严氏自信的回道。
“咳咳……”高嵩咳嗽两声,也没反对,只是沉声说道:“有个麻烦事……你先得考虑考虑,我也拿不定主意。”
“什么事?老爷您直说就是。”严氏疑惑道。
高嵩看了看她的脸色,斟酌语句才又说道:“这个……夫人可还记着齐州崔家。”
一提这个名字,严氏心里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微微蹙眉说道:“自是记得,你与崔友才不还是过命的交情嘛。”
“呃……是这样,崔贤弟不是英年早逝,所以留下……”高嵩越往后说生意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哼!我怎能不记得。”严氏眉头紧蹙,冷笑的说道:“老爷您说的是那崔家的小女崔卿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