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瓷望着花若寻,突然,花若寻冲他凶喊:“你走啊!你以为发生过的事情就可以假装没有发生吗?你对我的伤害还不够多吗?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她走向冥瓷,抬眼望着那张日思夜盼的脸,决绝地问:“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肯放过我?”
一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间,冥瓷后退了一步,眼眶湿红。
花若寻苦涩一笑,“只有你我待在陵州的时候,你视我如草芥,将我易容成这副陌生的面孔,让我躲在古墓之中,欺负我,折磨我。丞相来了,你马上就以公主之礼待我。可笑!”
花若寻手上用力,一滴红色血珠渗了出来。冥瓷咬着牙,闭着眼,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他哽咽着说:“好,我走!”
冥瓷走后,匕首落地,花若寻无力地坐在地上。
许久,她喃喃自语:“对不起……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你我只能从此陌路不相认。”
冥瓷又怎会猜不到花若寻要做什么,他恨!恨自己无能,只敢把对丞相的恨发泄到他无辜的女儿身上,这个女人还是他最爱的人。
可是……如果时间可以回到过去,他还是会那么做。
那些压在他心里的仇恨,如果不发泄出来,他会死的。
一个时辰后,被花若寻挑中的那个俊朗的侍卫出现在了丞相跟前,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丞相是个狠人,除了花若寻和花月初能看到他眼里一丝温情之外,其他人所看到的是冷酷无情的阎罗。他在看跪地的侍卫时,眼里有杀气。
每当丞相眼里出现杀气,必见血!哪怕只是一缕很淡很淡的杀气。
但是近日他有所不同,他冷哼了一声,骂了句:“不知廉耻的废物,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也敢往九公主身上想。单是想一想就够你拿命抵的,你倒好,居然敢轻薄公主。”
冥瓷明白,这话是骂给他听的。
跪在地上的侍卫吓出了一身汗,俊俏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
丞相拔剑,一剑就穿了他的心窝。
待人把尸体清理干净,丞相问身旁的冥瓷:“听说你身边有个女子,和江仇雨有几分关系。”
冥瓷如实回答:“女子名为江月,是江仇雨的女儿。”
“义父若是看上,我择日,不,现在就送到义父房里。”冥瓷又道,“她为天下独一无二的百毒不侵之身,身体即是良药,陪在身边红袖添香也能解毒安神。”
冥瓷为了把江月送到丞相的房里,没少费工夫。江月见他已经下了这个主意,哭哭啼啼地好说歹说半天也不见他动摇,只能听了他的话去了丞相府。不过,一想到冥瓷发誓说她此行前去只需伺候一晚就行,之后冥瓷就会娶她,让她做冥家的太太。
其实,从没听说过冥家有太太。丞相冥尉忠府上没有,前丞相冥渊身边没有,冥瓷身边也不会有。这一点,江月看不透。
第二天,江月偷偷跑去找冥瓷。
冥瓷心里厌恶她,脸上却笑着,说:“从今以后你都不用再见他,不过此人狡猾,又位高权势,还是我的义父,如果我和他撕破脸,没有胜算,我找了个地方安置你,那里偏远无人又凶险,我会找人布下一层瘴气,你身处其中必然无恙。”
江月冰寒的心被暖化了,她问:“你会陪着我吗?”
冥瓷说:“一有时间我就会陪你。”
冥瓷没有骗她,却是在荒无人烟又地形险峻的陵州北山找了个深谷,布下一层瘴气,将江月藏在了里面。
从此以后,盼冥瓷来成了江月唯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