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抬头，她都能感觉到楚修白呼吸冷了几分。
她抬眼看向楚晔，放在棋盘上的手默默地向他竖了根拇指。
楚晔嘴角微勾，算是回应了她，下一秒便又说道：“像皇嫂这般娇俏可爱的人儿，皇兄偏宠也是无可厚非，但皇兄可有想过府里其他女人？她们对皇兄的爱慕之情，并不亚于皇嫂。自古君王都要做到‘雨露均沾’，皇兄太过明目的偏袒，难免让她们心中失落！”
“其实，世间每个人都有嫉妒之心，何况女子！越是在乎的，越会让人做出疯狂的事，而皇兄既然把她们留在了府里，有些风险势必就要承担下来，并不能因为她们一时所犯下的错，便否定了她们对皇兄的爱意！”
这话可以说很明显地站在了姜涟漪那头，但不可否认的，他这话竟也有几分道理。
虽然说那些女人并不是楚修白自己想要的，可他当初也没有拒绝啊，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白墨羽眉头微微拧了下，便这一下，就被楚晔看在了眼里。
他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又说道：“当然，有的错不能原谅，可归根究底，这一切也并非一个人的过错。世间有因才有果，皇兄你说是吗？”
楚修白没有太多表情，就好像他说的这个人不是自己。
相比之下，白墨羽情绪更加不稳些。这个楚晔几句话，就让她生了楚修白闷气，此时又听其这么一问，她没好气道：“端亲王说得没错，凡事有因才有果，后院这么多女人，殿下为什么别人不休，偏偏休了姜涟漪，这可不就是‘因果’所造成的么？”
“倘若她不给我下毒，依然可以安安稳稳地在这后院里度过余生。还有，你所谓的‘爱意’，有几分是真？人心隔肚皮，至亲之间有的尚且会产生背叛。你以为她们嫁给殿下就只是单纯的‘爱’吗？”
“端亲王如果真这么想的话，那你可就是太天真了！这些道理连我都懂。姜涟漪或许是真的喜欢殿下，但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端亲王硬要说甜的话，当初你为何不直接求一道圣旨，让皇上给你和姜涟漪赐婚？”
楚晔倒是没有想到她一嘴的伶牙俐齿，不过他也没有过于惊讶，能让姜涟漪和容瑾鸢都甘拜下风的人，不可能光靠着那张脸。
他也不恼，语气似打趣道：“那皇嫂呢？”
白墨羽倏尔一笑，道：“我也有所图啊，我图的就是殿下的容貌！”
小丫头脸不红心不跳，大咧咧回道，好像这是什么很光彩的是一样。
楚修白手放到她腰上，轻轻捏了捏，也不知是不高兴了还是怎么。白墨羽仍旧瞪着楚晔，“自古还说两情相悦才最真呢。端亲王自己都没有王妃，倒装得像是过来人一般跟殿下说这些，不觉得很搞笑吗？”
楚晔被她怼得哈哈一笑，说道：“皇嫂莫生气，臣弟有口无心，有些话实乃憋在心里不吐不快。不过此时说出来，倒也释然了。正如皇嫂所言，‘两情相悦’才最真，但用情最深那人也并无什么过错啊！”
他说到底也还是为了姜涟漪而来的，可即便如此，楚修白也不可能再把人接回来了，最多就是给姜家最后一个体面，将这件事完全揭了过去。
日后，若姜涟漪和姜忠识相，他便不会赶尽杀绝，可如果他们还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