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无心还处在情绪波动中的时候,大厅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打扮各异的人鱼贯而入,仔细看去,从进入通天城开始,一路走来遇见的很多人现在都在这里。
“启禀大少主,除去安插在韩王朝和孙王朝的人,通天城所有暗坊统领皆已到此,暗坊统领一百零八人,死亡十七人,今日到场四十三人。”言爷爷上前恭敬地说到。
“哼!也不想想暗坊衰败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谁!”一个屠夫打扮的人忽然冷哼出声,让整个议事厅的气氛都冰冷了下来。
“曹彪,你乱说什么!”言爷爷暴怒地转身,同样冰冷地说着,他没想到自己期盼许久的事情竟然有人敢站出来捣乱。
“我说错什么了吗,当初的暗坊万余人,整个天下都在我们的监视中,当年的事情,我们不是没有提醒主家,可结果呢,毫无应对措施,就和把脖子伸过去给别人砍一样!死了十七个统领,过半暗坊死于非命!还不仅如此,诡面三十九人,仅剩下十八人,死去的那些哪一个不是原本可以逃离的?更别说被连根拔起的诸多明线,我们为之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结果却被当成垃圾一样丢下不管!龟缩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通天城,天天过着百无聊赖的日子,原本还以为要不了多久,主家会出面重振辉煌,这一等就是七年,连主家的人影都没看到,甚至连一句问候都没有!现在好了,遇见事情了人来了,谁又能保证此间事了,我们不会被再一次丢在一旁!”
“你你”一番话把言爷爷气得不轻,双拳紧握,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顿,还是念在曾经一同战斗的份上,才克制了下来,低沉地问着,“你们有多少人和曹彪是同样的想法?”
出乎言爷爷预料的是,只有寥寥几个人站在了他的身后,绝大部分站到了曹彪身边,剩下几个没有站队的,恐怕也只是不想太抹主家的面子罢了。
“好!好!好!”言爷爷重重地连说三声好,转身跪倒在地,冲无心说到,“当初家主安排我统管通天城所有暗坊,是我管理不周,让这么多人心生杂念,但毕竟都曾是一起奋战过的兄弟,不管后面还能不能一同进退,都请大少主原谅他们,责罚我一人即可!”
“言老头,你”言爷爷的话让曹彪也是不禁动容,虽然他这伙人对主家心有怨气,但对兄弟却是义字当头。
“好了,言爷爷,你快起来吧,我不会责罚你们任何一个人”,无心快步上前扶起已经老泪纵横的言爷爷,然后转身向众人说到,“这些年是主家愧对大家了,对不起,当年的事情我也是到了今天才清楚了一些,更没想到让这么多兄弟牺牲,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曾经和我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让那些尽心帮助你的人寒心’,这些年,因为照顾无月的原因,加上我自己内心的逃避,一直未能直面大家,是我让大家寒心了,该受责罚的是我!”
说罢,无心向众人九十度躬身,其实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非常清楚整个事情都怪不得无心和无月,毕竟当初的他们都还只是孩子,遭受的创伤也比他们更为严重,一时间倒也没人再说什么。
“你起身吧,他们只是觉得看不到希望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那个在城门外放牛的牧童走了出来,一脸怜惜地看着无心。
“师傅!”
“木前辈!”
“大统领!”
见到牧童到来,整个屋子都爆发出惊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