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看到了那张“罪证”,即便元嘉帝心里怀疑萧衡,也不会处置萧衡,反而会袒护萧衡。
“你?”听到她开口,元嘉帝才注意到她,龙眉微微皱起,“你想说什么?”
这个叶明沁,一介女流,上了文德殿,竟然半点也不怕!
可见,叶家对他是早就没了敬畏之心,连女子也如此!
“回今上,方才六部尚书奉旨搜查相府,黎尚书搜查出了一个小匣子。”
叶明沁仍旧跪着,眉目冷峻地说着,“匣子尚未打开,黎尚书便肯定里面装有巨银,匣子打开后,却发现是堆空白宣纸,及今上手中这张宣纸。”
“臣女心中实在不解,为何黎尚书那般肯定,那匣子装有巨银,是否是黎尚书早就见过?”
话说完,叶明沁便朝元嘉帝叩首,“臣女恳请今上彻查,黎尚书与此事的关系!”
黎尚书是兵部尚书,掌管天下军事,若将黎尚书拉下来,无异于是断了萧衡一大臂膀。
她今日动不了萧衡,但她动得了黎尚书!
“嘶!”一众朝臣听了,皆被她这番话惊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小丫头还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尚书拉下马啊!
“叶氏,你——”元嘉帝目光阴沉了几分,足见有多不悦。
就在这时,外头再次响起,“启禀今上,四皇子及六部尚书在殿外求见!”
听到这句,元嘉帝的脸色更难看了,但还是让人去传召。
很快,萧衡一行人便进来了,朝元嘉帝行礼后,却迟迟没等到那句“免礼平身”。
“小四,你来得正好,这张纸上的字,可是你写的?”元嘉帝目露不悦地看向萧衡,将那张纸揉成团,砸向他,“你最好能和朕解释清楚了,这纸上字迹,为何是你的?!”
身为天子,自然认得儿子的字迹,要是还要让外人来鉴定,那就真是丢脸了。
“父皇明鉴!”
萧衡在来之前就想好了对策,立刻叩首,“儿臣从未写过这些,儿臣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宫里忙于课业,至于这纸,儿臣实在是不知,到底是谁模仿了儿臣的字迹,写了这张纸来污蔑儿臣。”
“儿臣若有半点说谎,便叫儿臣天打五雷轰!”
堂堂皇子,却被逼得起誓来证明,足见其有多“诚心”了。
“你虽这般说,朕也愿意信你,但朕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元嘉帝目光盯着他许久,似有什么闪过,又看向黎尚书,“黎爱卿,朕且先问你,你为何那般肯定,那匣子里装有巨银?”
黎尚书并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但听了,脸色也变了变,连忙拿萧衡在路上教他的来说,“今上明鉴!臣不过是因为搜遍了相府,也没搜到巨银。”
“唯独那个小匣子上了锁,臣这才会认定匣子里装有巨银,恳请今上明鉴!”
话说完,黎尚书也朝元嘉帝叩首,仿若一片坦荡荡。
元嘉帝见了,心里还算满意,便目光阴冷地看向叶明沁,“叶氏,黎尚书所言,你可听到了?”
“回今上,臣女听到了。”
叶明沁低头回禀,没等元嘉帝满意,又道,“可臣女仍旧不解,相府中上了锁的匣子有许多个,黎尚书为何单单认定了那一个?”
“若黎尚书说是其他匣子都打开过了,那为何这个不打开,非要拿出来当面打开,就不怕也没有?”
“臣女并不认为,堂堂尚书,会犯如此幼稚的错误,所以,臣女不得不怀疑,那匣子本就是黎尚书带进去的,意图污蔑臣女父亲!”
说到这儿,叶明沁抬起头,看向了萧衡,眸底划过一丝讽刺,“只不过,是黎尚书带错了匣子,最后搜出来的,便成了四殿下勾结河中当地官员和污蔑臣女父亲的罪证。”
萧衡听得瞳孔一震,还未开口,便见她又转向了元嘉帝,再次叩首,“臣女恳请今上彻查,黎尚书与四殿下之间是否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