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亲。”叶明沁心里松了口气,眉目间终于有了笑意。
叶相脑海里想着那个可能,看着女儿,眉目皱起就没松开过,无奈道,“此事你同你母亲说过了没有?若还没,你还是先去同你母亲说一句,为父在这儿等你便是。”
“父亲放心,女儿来之前,已去过了松柏苑,”叶明沁微笑点头,“只是那会儿母亲还没醒,女儿便留了封信。”
叶相,“……”
沁儿还真是……早就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一道去河中了啊!
“那便好,”叶相无奈地看她一眼,到底心事重重,没多说什么,只道,“走吧。”
叶明沁却在这时,从袖兜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叶书中,郑重道,“三叔,一会儿我们走后,你再打开看,务必要按照信上所写的去做。”
信?
叶书中接过那封信,低头扫了眼,当即应下了,“放心。”
对于大侄女的能力,他深信不疑。
其他人听了,目光纷纷落在那封信上,想问却又都没问。
叶相也有些想问,但只说了句,“不早了,赶紧出发。”
叶明沁便没再多说,同众人告别后,领着一行人走了。
……
河中距离京都甚远,即便是乘坐马车,马不停蹄地赶路,也要四五日才能到。
父女二人同乘一辆马车,路上却都没开口,直到出了城门,叶相才忍不住低声询问,“沁儿,你老实告诉为父,你心里到底是存了什么打算?”
叶家不能退,可叶家如今已是声望震主,若是再上一层楼,那就等于是……
那个念头,令叶相惊骇。
“女儿打算站队,”叶明沁早已想好了措辞,见父亲愣住,微笑道,“容皇后膝下无子,只九公主一个女儿,今上倒是有十个庶子,但其中有能力的,除了四皇子外,便只有大皇子。”
“从古至今,素来都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早年今上一直没定下储君,无外乎是四皇子过于出众了,为了江山社稷考虑,才一直犹豫不决。”
“可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今四皇子有黎彦有勾结,今上心中必定便等于有了根刺,这根刺拔不了,反而会生根发芽,直至……今上再容忍不了四皇子。”
随着叶明沁的话音落下,叶相眼里露出惊愕来,从未想过,女儿对朝堂之事竟能分析得如此透彻!
这一瞬,叶相心里也有些可惜,可惜她不是个男儿。
“所以,女儿打算拥立大皇子为储君,”叶明沁仍微笑着,仿佛在说一件极为疏松平常的小事般,“方才女儿给三叔的那封信里,除了交代三叔将姑姑的尸骨保护好,便是让三叔找机会,将此事透露给大皇子。”
唰!
叶相震惊得差点跳起来,但心里却松了口气,女儿不是要造反,那就好,那就好啊!
只是,叶家百余年来都是“中立派”,如今忽然要站队……
“沁儿,此事事关重大,你为何不同为父商量,便私自做了决定?!”叶相板起脸来,一副颇为不悦的样子。
叶明沁却朝他微微一笑,“女儿如今就是在同父亲商议,父亲若不同意,女儿便只好将叶家推向……至高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