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惜啊,今儿人证物证俱全,她再怎么拖,也没用!
……
衙役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便领着一名仵作回来了。
“看得懂穴位、分得清病因吧?”叶明沁微笑着问那仵作。
仵作并未和县丞串通一气,但也听说了她杀河中王一事,对她的看法很复杂。
河中王不是好人,杀了河中王,是为民除害。
可她杀了河中王,也确实犯了法,河中王该杀,却不该由她来杀。
“看得懂、分得清。”仵作不再多想,朝她点了头。
“那就好。”
叶明沁也点头,随即看向一旁的腾蛇卫,客气道,“劳烦你过来,将他的衣物褪去,只留下亵裤便好。”
亵裤……
那腾蛇卫懵了下,但很快就回过了神来,连忙褪去了那“刺客”的衣物,只留下了亵裤。
叶明沁也不含糊,在那“刺客”的衣物褪去后,便拿着匕首,对准了那“刺客”的胸腔,正要划下去,就听……
“你要干什么?!我弟弟人都死了,你还要让他死了也不得安宁么?!”那男子立刻挣扎着扑过来,被腾蛇卫拦住后,便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你这个蛇蝎……”
县丞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开口,“就是,清河县主你——”
“我不过是在证明他的真正死因罢了,”叶明沁冷冷张口,“大人若是想阻拦,便有包庇这几人之嫌,任由这几人污蔑我,乃以下犯上之罪,轻则受刑、重则……赐死,大人可要想好了。”
那县丞一听,立刻就怂了,尤其是还接收到了来自蜀王的怒火目光后,干脆不说话了。
可那男子还在吼着,就是不肯让她解剖,叶明沁蹙了蹙眉,冷眼看向他,“你百般阻挠于我,莫非是你心中有鬼,不敢让我验尸?”
“你若心中没鬼,便好好看着,何况,你说你弟弟杀了河中王,不论是买凶还是其他的,他都是犯了死罪,挫骨扬灰都不为过,何况是区区开膛验尸?”
一番话,堵得那男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叶明沁可没功夫同他耽搁,没了阻拦后,很快便划开了“刺客”的胸膛,轻松到……叶明沁自己都难以想象。
叶明沁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这柄匕首,暗叹一声,这一柄匕首,若是用来防身,那是再好不过的。
“仵作过来,”叶明沁开膛后,便朝仵作招了手,指着“刺客”的胸腔道,“你来告诉我,这人的五脏六腑,观其血液色泽,是死之前受到的重创,还是死之后受到的重创?”
那仵作一听,立刻过来了,打起精神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颇为惊讶道,“这人是死之后受到的重创!”
方才那男子说是大打出手,把人打死的,可这明显不是……
“你说谎!”那男子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怒骂道,“你个庸人!根本就不会看,还敢在这儿装模作样!”
那仵作被男子骂得极为愤怒,涨红了老脸,正要开口说,就见叶明沁站了起来,听她冷冷道,“生前受伤和死后受伤,最大的区别在于,出血和凝血。”
“生前伤,创口内会有凝血块形成,被打至死,必然有骨折,骨折处必有出血,死后伤,不会有这些反应,即便有,量也极少,且不凝集,呈流动状。”
“另,生前伤,皮肤受损,必然引起发炎,有发红、肿胀出现,甚至出现化脓,而死后伤,不会有发炎这些反应。”
“而这人身上,并没有任何反应,足以证明,他并不是被生前被人殴打致死,而是死后被人殴打,伪造出一副被人打死的假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