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的使者慌慌张张的逃离豆山第五军的军营同时,宋州城内的紧张情绪已经高到了一定的程度,不少的富家大户,携儿带女,已经在往宁陵、睢县方向逃离,就像是一棵已经腐朽到极点的大树摇摇欲坠,大树里面寄生的虫子,纷纷的在往外面爬。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使逃出了宋州城,外面不过是一个更大的战场而已。
豆山的炮弹,毫无意外的砸向了宋州城,爆炸声、燃烧声、嘶喊声、求救声在宋州城内响起的时候,朱友珪混进逃亡的人群,急匆匆的奔着汴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宋州城和砀山、虞城还是不太一样的,宋州城是宋州的一州主城,城池坚固,守卫兵丁几千人,最主要的是知府常海亭和豆山解不开的仇疙瘩,他想拼死抵抗。在豆山的第一轮炮火齐射中,许多宋州城头的守兵,就被大炮轰成了渣渣,这种开花弹比原来的实心弹,杀伤范围更大,威力也更大,炮弹爆点四周会形成一个短暂的冲击波爆圈,破片伤害是直接性的抛射附带物理撕裂,那是精准的点杀,而冲击波爆圈是范围杀伤,只要你在这个爆圈之内,爆圈内的冲击波能够轻易的将人体内脏震伤甚至震碎,有的人离炮弹的爆点不远,看起来,外表没有伤痕,但是晃了两下,就瘫倒在地,嘴巴、鼻孔、眼睛甚至耳朵都在往外淌血,之后抽搐几下,就没了气息。即便如此,宋州城的守兵,还是有不少在搭弓射箭,从城墙的垛口处对着城外的豆山biubiu,可惜射程太近,根本够不到豆山军,宋州也有两门豆山的第一代铁炮,这宝贝那可是朱友珪私底下扣下的一些火器,可惜没有炮弹,跟废铁也差不多,守军的将领,绝望的看着远处的豆山军,在准备第二轮的齐射,科技的代差,已经不是兵丁的数量所能够填补的了,这就是科技的力量,摧枯拉朽,横扫一切。
第二轮齐射结束时,宋州城的城墙,塌了一段,城墙之上已经没有几个能够站立的士兵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满了往下方逃跑的通道部位,人体的残肢、鲜血、局部的脏器随处可见,活脱脱的人间地狱,这就是热兵器的战场,带给宋州城守军的震撼不单纯是那轰隆隆的炮声,更多的是城墙上这惨烈的一幕。在古代的时候,士兵的军服多是红黑两色,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两种颜色的衣服,能最大限度的弱化战场上鲜血带给人的压迫感,不是那么明显,有一定的遮蔽作用。可宋州城的城墙上那是活生生的现实世界,城墙的砖石是灰色的,一道道殷红的鲜血飚过的时候,留下了一道道黑红的痕迹,那种特殊的腥味,让人直想呕吐,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个绞肉机在不停的死咬着宋州守军的肉体,撕碎,再撕碎,直到所有的生命消失殆尽。
三轮炮火齐射后,宋州的城墙之上彻底的沉默了,宋州城的城门已经被轰了个稀巴烂,这个战斗过程,实在是让人没有什么好写的,这个差距太大了,一种近乎于一边倒的屠杀而已。豆山的军队冲进宋州城后,直奔府台衙门,兵丁和管事早就跑了,空空荡荡,挺有骨气的使者也跑没了影儿,合着就是一座无主之城。
侯大勇做了守城安排之后,立即安排大部队,开往宁陵,大军到达宁陵之时,宁陵近乎于一座空城,侯大勇当机立断,兵马不歇,立即开拔兵指睢县,睢县的情况和宁陵类似,侯大勇也不墨迹,既然你们能跑,那就看谁的腿快吧,继续往前推。当侯大勇的骑兵追到雍丘时,虞城的那一幕又上演了,守备献城投降,侯大勇略作安排,兵指陈留,当侯大勇把陈留团团围住的时候,一个老熟人出现了,常海亭。
常海亭指挥着一路退却的兵丁,聚集了大约三万多人,终于在陈留组成了一支不小的抵抗力量,当然还有被常海亭婉言留下来的朱友珪,后面再退就是开封城,对于朱友珪和常海亭来说,这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陈留城派出了使者,不同于宋州时候的那个使者,陈留城派出的使者,低眉顺眼,一味的求和,把侯大勇的耐心几乎耗光,最后使者被侯大勇乱棍打出了豆山军营,侯大勇的回复只有两句:“要么战,要么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