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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黄山峰中翎羽庄

7个月前 作者: 上官慕云

此山名曰黄山,乃上古轩辕氏隐世修炼之所,更是一座药材名山,古往今来的许多名医,都曾驻足于此,研究医药,悬壶济世。其中最著名的当属翎羽祖师华佗,其诸般事迹,传于后世。六百年来,门派中有传言道:“谁得《青囊经》,立得祖师之神。”但此书六百年来,不曾现世,故而成为武林疑案之一。

这《青囊经》到底流落何方,更无一人知晓。

山中有多处名胜,其中有一座峰峦,名曰天都峰,峰顶坐落着一座大宅,便是翎羽庄了。

在一处山崖旁,一位少年正扛着把药锄,背负一只竹篓,在峭壁上纵来跃去,如猿猴一般。身穿一袭青衣,头戴一条玉璧带子,足踏一双鹿皮靴,腰悬一柄拂尘,翎羽庄弟子,名叫胡宇扬。

修为已达还虚境界,也是他机缘已到,采完药,正要回去,忽见天边有五道华光,直堕下来,心中暗想道:“怎地如此彩光异样,其中还有我门中道气?”加快脚步,往那里奔去。

黄山道路崎岖难行,但他施展轻功,片刻间便已抵达。只见有个深坑,五件法宝,俱都落在里面。

此处有个名字,叫做“飞来石”,据说在远古时候,五帝之一的轩辕氏曾在此山修道炼丹,此山原名黔山,后来改叫黄山。

这时胡宇扬看到坑内光芒映目,暗想道:“光芒这般射目,莫非是法宝不成?”须知世间的修仙门派,无比看重法宝灵器,往往修道人需渡天劫,是谓三灾九劫。只有度过三灾九劫,修成不老之身,与天同寿,万劫不毁。

但度劫之时,除了修道者的功力深浅,也需借助法宝灵力,是以法宝的材质,显得尤为重要。

少年身子纵起,跳到了深坑下面。只见得深坑中,有一堆石砾,上面横躺着五件法宝灵器,此外竟还有一个婴儿。这婴儿正是皇太孙李延宥,也是他命大,不然这里是一处绝壁,上接云雾,下临深渊,一个不小心跌入深渊,立时便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少年走上前去,俯身把李延宥抱在怀里,拾起那五件法宝灵器,巧巧轻轻地一纵,便上了绝壁,施展轻功身法,往翎羽庄奔去。这“翎羽庄”依傍山势而建,十几座山峰,俱都建有屋舍瓦房。居中一处高峰,便是闻名天下的黄山第一峰——天都峰。翎羽庄门派总坛—杏林宫便建在此处。

时值晌午,杏林宫大殿门前,正挤满了人。原来翎羽庄中,有一条门规:凡翎羽庄弟子,初来习医者,须得每日来这杏林宫中,学九针之法,医石药理,且须熟读华佗遗训,游走天下医治百姓,兼且不收钱财。一条门规是不可为皇帝医治。

只因当年三国曹魏太祖武皇帝—曹操,因有头风症,诏令天下医家,前往许都,给他诊治。当时天下医家,无一人前往许都,最后正是华佗前往。当时虽说医者为百业之末,可是当时丞相曹孟德正痛得半死不活,忽然见到一个医者,又是位名医,自然欢喜接见,请治头风。华佗直言不讳需取出凤涎,才能治愈。

魏太祖武皇帝闻之大怒,之后华佗身死,那本《青囊经》也就此不知所踪。

胡宇扬看了看见得杏林宫大殿门前,挤满了人。不禁心想:“诸位同门怎么如此不知规矩。”

暗暗摇头,正要转身离去。忽听得人群里有一人说道:“当今天子病危,下旨召令武林各派人士,齐往大唐西都长安参与大会,这皇帝老儿到底惦记起咱们武林中人来了。”

一人问道:“天子病危自有御医,这和武林各派有何关系?”先前那人笑道:“师弟,所谓御医,不过称谓罢了,医术高明者固然不少,平庸者更是不可计数。试想如若他们真能妙手回春,那皇帝老儿何需下诏,来央咱们这些方外之人?”其后那人答道:“师兄说的是,师父和诸位师伯、师叔们,打算如何应对这道诏令?”

先前那人也不回答,自顾自道:“我与几位同门正在藏书阁研读医书药典,打算在今年的‘炼药大会’上大出风头,哪知却出了这等事情,不知这一年一次的炼药大会,何时才能举办?”说罢,唉声叹气,无比沮丧。胡宇扬听了暗暗叹道:华佗祖师遗训有言:“游走天下医治百姓,兼且不收钱财,翎羽庄弟子不该争雄斗胜。”

摇了摇头,一位同门眼尖,已看到了他,便想过来跟他说话,突然双目圆睁,张大了嘴合不拢来,两眼瞬也不瞬地盯在他身后,再也舍不得离开。

众人也纷纷侧目看来,人人目不转睛,瞠目而视。胡宇扬心中暗自笑道:“这五件宝物,乃天材地宝,修道人往往只有一件便已足以,那有一人集齐五件宝物的,难怪啊!”一人大笑道:“师弟,当真深藏不露,竟炼制成了五件法宝。快将秘诀说来,不然我告诉师父去!”胡宇扬呆了一下,便笑道:“师兄说笑了,小弟哪里有这等高深道法,炼得了这五件法宝。”

那人继续问道:“从何处得到这五件法宝?”胡宇扬笑道:“也是巧合,正在后山采药,突然见到五道华光,朝着山崖边直坠下来,且其中似有我派的道气,当时我便前去察看,结果发现了这五件法宝,此外还有一名婴儿。”

那人笑道:“天赐法宝,大造化。”只见这人身材高瘦,发辔高挽,身穿青衣,腰配玉璧缎带,上悬一柄黑铁拂尘,是个俊秀人物。

正说时,前面走来一位俊俏少女,身穿一件紫衣长衫,腰围一条紫金带,上面画着一个镶金丝的八卦图案。

她见到这五件法宝后,笑道:“青云师兄,可喜啊。”胡宇扬也笑道:“师妹,喜从何来?”

那少女道:“师兄又有奇遇,得到五件法宝。”

这翎羽庄的辈分,按华佗当年所传,分为十二字辈,分别是:真,悟,元,觉,广,度,了,因,志,观,青。这十二字辈中,每个字里,都提倡道家“清静无为”,其中又暗含医者的仁慈之心。

胡宇扬暗道:五件法宝明明是他人之物,都说是我新得的法宝?”一时微觉哑然。

那少女说道:“青云师兄,一件事情……”

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少年已抢着说道:“师弟啊,师妹这是想借这五宝之一的那柄寒玉萧一用呢,哈哈。”

胡宇扬笑道:“这五件法宝虽说是小弟无意中拾获,但如此宝物必有名主,交给师父再做计较罢,不知各位师兄意下如何?”

这时青敏心中却已有了一番打算,说道:“青云师兄,我倒有一个主意。”胡宇扬微微一笑,道:“师妹的意思,可是比武较量?”

青敏喜道:“正是,师兄聪明绝顶,一说便中。”那个年纪稍长的少年听了“比武较量”四个字后,摇头道:“不好。”青敏问道:“不好?”说完小嘴一撇,一脸发嗔神色。那个少年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三人商量妥当,便施展轻功,往一处悬崖边掠去。只因翎羽庄杏林宫大殿乃门派重地,在此动手比武,实在有失礼数,被其他同门瞧见,不免要受到师门处罚。

三人到了悬崖边上,定睛看去,只见有一块石碑上写:此地名唤“轩辕峰”,一边还有小字写着:当年轩辕黄帝曾在此修道炼丹,感悟天地玄机,后在鼎湖乘龙飞升天界。

后人就以黄帝之号将这座山峰取名为“轩辕。”遥想当年,黄帝战蚩尤,一战之后,那把轩辕剑也不知所踪,千年以来,众说纷纭,无人知其下落。

三人到了这里,当即各站一处。其时清风兮兮,云气渺渺,当真有曹植《洛神赋》中所写的凌波微步之感。

胡宇扬和穆懿菲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两人各自现出了兵刃,一把拂尘,一柄长剑。

穆懿菲先使个“舞凤回鸾”剑式往上,点出洒洒星花,顺势一转,点上面门,这招厉害之极,带起一阵寒风。

胡宇扬知道厉害,拂尘连卷,就像风车般,拂尘卷住长剑。

胡宇扬笑问道:“师妹,点到为止,算了吧!”

穆懿菲微微笑道:“难道不知棋有后招的道理?”说罢,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念罢,忽然之间,空中乌云汇聚,山风骤起,劈下阵阵惊雷。

胡宇扬心中微凛,往后一跃,拂尘筑起一道黄土墙。穆懿菲是少女心性,不懂兵法有云“穷寇莫追”的道理,当下仗剑直上,不料胡宇扬双指径直点她脐下的气海穴。其实胡宇扬刚刚心中已有主意,他知道这个小师妹,最爱胡搅蛮缠,不能一招制服,以后麻烦不小。

佯输诈败,穆懿菲果然上当,那时气海被制,她大惊之下,急忙把剑一舞,一片银光陡出,碰地一阵地动山摇,两人倏得散功,向两边飞去。

突听有一阵风“呼呼”地传来,当时三人怔了一下,忽然各施轻功,窜到一旁的山石后躲了。

轩辕峰上突然落下了两个人,都穿着一袭重青长衫,颏下留着几从胡须,容貌圆润,虽然有几条皱纹,但精神矍铄,尤胜一般青年人。

这两人,一人道号“玉散子”,一人唤作“玉虚子”。只因这“轩辕峰”是翎羽庄门派重地,每年的“门中大较”前夕翎羽庄众弟子都得来轩辕峰祭祀黄帝,因此他们两人刚才听得地动山摇,便来此处看看。两人放眼四周,见轩辕峰一如往常,并无异样。

两人缓步而行,玉虚子突然说道:“咦,那是?”说罢一指,玉阳子顺着方向瞧去,只见在身前三丈的空地上,有一把玉萧,晶莹剔透,正冒着阵阵寒气,当下将手一摆,那把玉箫便浮了起来。

躲在山石后的三人见状,不由得叫苦不迭。原来刚刚躲得匆忙,玉萧竟从胡宇扬身后掉了出来。

虚子见是一把泛着寒光的玉箫,拿在手里,说:“这轩辕峰上平日里极少人来,怎么会有一把玉箫?”

话音刚落,突见这玉箫之中,涌出了阵阵寒气,越来越盛,玉虚子登时如握寒冰,握住玉箫的右手只觉得冷入骨髓,急忙运起翎羽庄的“太清玄鉴神功”加以抵抗。

这门内功是由华佗根据五禽戏所创,是集天地灵气及造物之变所创的修仙练气之法诀,外修筋骨,内炼元丹。

但天地之间尚分阴阳,玉虚子所练的内功本属阴柔,此时寒上加寒,不消片刻,便已抵受不住,撒手放开了玉萧。

玉虚子心中又惊又怒,右手刚松开,左手袍袖已朝玉箫拂卷过去,打算再看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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