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阁暗室,司鹤看着沙棠树上一动不动的离忧,眼中充满了紧张。她已经伏在那里一个多时辰了,司鹤眉心紧锁,他很想她能回头看他一眼,即便是一个转身,都会让司鹤觉得心安。
赫连玉收回灵力,司鹤眼中的画面瞬间不见,司鹤却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言不发。
“她只是一个意识体,少了本体的支撑,很难维系魂识的完整。”赫连玉叹息道:“她休眠的时间会越来越长,直至消亡。”
司鹤目光空洞,他是月阁的少阁主,是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赫连无极,可他的无所不能却触碰不到她的世界,这种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无力感让司鹤第一次陷进了自我怀疑与赎罪之中。
“司鹤!”赫连玉轻声唤道:“人生自有因果,你不必自责!”
“她不是还有魂珠吗?”司鹤似是想到了什么:“魂珠可以使人复活和永生,只要魂珠在,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能救她出来。”
“魂珠只能使肉体永生,魂识散尽后是无法归位的。”
“肉体?”司鹤蓦的看向赫连玉:“你是说,魂界里的离忧只是魂识?”
赫连玉点头:“离忧的本体可能早就不在了,否则,她是不会将离忧的魂识封在魂界十六年的。”
“如果还在呢?”司鹤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十步的影子,“我是说如果还在,可有办法救她?”司鹤说地急切,像是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是个机会,他便会不惜一切。
赫连玉意外地看向司鹤,“如果还在,只需本体归位即可。”
“如何归位?”
“魂珠引导。”赫连玉微微皱眉:“不过本体需没有领地意识,能够心甘情愿地被离忧的魂识所主导。倘若如你所说,那现在的这个本体必然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既然是个傻子,又如何入得异界?除非她有破界壶。”
“对,正是如此,她确实心智不全。”司鹤难掩激动之情,心中已经认定了十步便是离忧的本体,至于破界壶的事好说。司鹤顾不得与赫连玉多做解释便要离开。
“来不及了。”赫连玉沧桑的声音拉住了司鹤跑远的脚步:“她的魂珠已经不在了。”
“什么?”宛如一盆凉水泼下,司鹤蓦的转身,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赫连玉:“魂珠不在了?去哪了?”
“她送人了。”赫连玉长长地叹一口气:“你闭关的那些日子,有个男子莫名地闯进了魂界,离忧将魂珠交给了他。”
“为什么?”司鹤难以理解:“叔父不是说魂界无人能进吗?为何他能入得?”
赫连玉摇头道:“她的魂界,我又怎可尽知?”
“他是谁?”
“不知道。”赫连玉顿了顿:“或许她不想让让我们知道。”
“她不想让我们知道?”司鹤困惑地看向赫连玉:“叔父指的是离忧吗?莫非她能看到我们?”
“也许能,也许不能。”赫连玉似是有些疲惫的样子,然后对着司鹤挥了挥手:“去吧,你爹在找你。”
司鹤一愣,亦不在多言,他要先去地牢把十步带出来。至于那个擅闯魂界的人,他自然能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