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搞清楚,是你非礼朕,不是朕非礼你!躲得好像朕对你耍流氓似的。”萧昀没好气地笑了一声。
“……陛下没有。”
“抬头抬头,眼睛又垂下去了,朕叫你看着朕!”
谢才卿不得已抬头,和他对视,萧昀的眼眸很深,侵略性铺天盖地而来,还含着三分不正经,轻易将人打得方寸大乱。
谢才卿呼吸局促了起来,心口也微微起伏。
“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了?别以为自己年纪小就能胡作非为,朕可告诉你,再有下次,打一顿屁股少不了的,听见没?”
谢才卿像是被唬住了,身形微微颤抖:“……微、微臣知道错了,是微臣小家子气想不开,陛下大度,微臣不会了。”
萧昀本来只是想发泄教训一通,见他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觉得好玩儿,莫名就起了点坏心思。
他手臂微曲,身子贴近他,俯下身凑近,像一只狼犬在嗅在恐吓弱小的猎物,一点点逼近,享受着他的战栗惊惶,准备将他拆吃入腹,享受美味。
炙热的呼吸喷洒。
谢才卿瞪大眼睛,浑身僵硬。
萧昀附在他耳边,用慵懒低沉的语调,缓缓说:“说到就得做到,状元郎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朕。”
……
萧昀甩袖走了。
谢才卿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心还突突跳得有些快。
萧昀压迫性太强,还攻势迅猛,陡然发难,让人一时难以招架,他生怕暴露了一点儿破绽。
怎么会有人这么厚颜无耻。
仗着他不知道欺负他。那日后来,厢房里萧昀明明都替他解衣服了,还抱着他从身后低头亲他。
怎么到他嘴里就理直气壮的变成了自己非礼他。
真不要脸。
谢才卿有些匪夷所思,为什么萧昀颠倒黑白时脸不红心不跳,要是他不知道,定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满腔负罪感。
他从未见过这等品行恶劣之人。
耳朵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烫了,谢才卿压下讨厌的情绪,低头瞧着原本没有一道褶子的腰带上被萧昀揪出来的一个皱巴巴、难看无比的手印,神色微恹。
好讨厌,更讨厌了。
他朝萧昀离去的方向瞥了眼,眉眼一弯。
那么讨厌,当然得乖乖听他的话,好好报答他。
……
刘韫在御书房里美滋滋地喝了两杯大宁南部进贡的新茶,见时辰差不多了,自己也养精蓄锐了,自信今日一定能在极短的两个时辰内,让陛下胜读一月书。
他昂首挺胸地从御书房走出来,等候陛下进来,东张西望,却只瞧见了长廊上低头捡书的谢才卿。
刘韫脸上笑容一滞,心头隐隐浮上不详的预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谢才卿跟前,着急问:“陛下呢?”
谢才卿轻声说:“走了。”
“走了?!!”刘韫的声音比谢才卿大了足足十倍有余,老爷子中气十足,声震御书房。
谢才卿捡起了所有的书,乖巧点点头。
“你怎么没拦住他啊?!”刘韫痛心疾首,气自己气得七窍生烟,悔不当初,龇牙咧嘴,原地跳脚。
谢才卿说:“……微臣无能,微臣拦了,这些书都是被他撞掉的。”
“老夫又上了他的大当了!”刘韫一拍手,又羞又怒道,“他个小赤佬啊!!!”
谢才卿抱着书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