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原才送过来的!六娘子写来的!”
姜佛桑步出正室,“当真?”
来巫雄之前她把双鲤交给了良烁,良烁早已安排人送出,不想竟过去这么久才等到来信。
打开木盒,里面也是个双鲤。
“快取刀来。”嘴里吩咐着,捧出双鲤就要入屋。
恰逢萧元度回来,将这话听了个正着。
“等等。”他叫住姜女。
姜佛桑转身。
天渐渐热了,春衫已换作了夏裳,萧元度更是早早换上了单衣,上穿藏青圆领短袍,下穿褶裤,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紧实的小臂。
城门未开,交丝的百姓还未进来,他应是才从校场回来,是以满头大汗,前襟也湿了一片,印出流畅的线条。
姜佛桑接过侍女递上的葛巾,递给他,嘴里道:“夫主要沐浴?妾这就吩咐——”
萧元度接过,胡乱擦拭了头脸,目光却一径盯着她手里的双鲤不放,“姜六娘的信?”
姜佛桑微一怔,“夫主认识我堂姊?”
萧元度冷哼,“自然认识。”四个字,愣是说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话一出,姜佛桑和菖蒲心里俱是一场震动。
姜佛桑面上一派风平浪静,甚至还冲他笑了笑,“夫主何时与妾相识的?妾竟从未听阿姊提起过。”
“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萧元度语气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在永宁寺中,姜六娘与其婢女合谋算计她夫主时,无意听了几耳朵。”
主仆俩闻听此言,相视一眼。
菖蒲眼珠都要脱眶了,姜佛桑微不可查地冲她摇了下头,示意她镇定——只是听到,那就是未曾看到。
“是前夫。”姜佛桑强调。
“……”萧元度心道,这是重点?
“而且,”姜佛桑轻飘飘再加一句,“许晏罪有应得。”
“那死断袖确实罪有应得,你那堂姊却也不是甚么好人。”
“这就奇了。”姜佛桑打量他,“夫主既不认识堂姊,也知永宁寺中我堂姊那般作为情有可原,为何还要下此断言?或者阿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间得罪了夫主?”
“她——”萧元度目色难辨。
他自不可能蠢到跟姜女提起前世那些事。
反问,“你与她感情很好?”
姜佛桑点头,“我俩一块长大,亲如同胞姊妹。”
萧元度眉头拧得死紧,“你那堂姊大有问题,你最好离她远些。”
再次看了眼碍眼的双鲤,抛还葛巾回了偏室。
留下姜佛桑一头雾水。
回了偏室的萧元度却是不无恶意的想,现在的姜女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谋杀亲夫的人——或许就是萧六娘把姜女给带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