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东西蠢东西!”
江氏气得简直是要呕血,她瞪着跪在地上的顾二爷,抓起手边的一只茶盏就砸了上去:“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顾二爷跪着低着头不敢吭声,便是挨了砸,茶水落在他的衣袍上浸湿了,他也是不敢抬一下头。
江氏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真的是恨不得将人剁了喂狗。
不过这样蠢的,怕是喂狗狗都不吃。
这种能吃死人的东西是随便能给人的吗?
简直是荒唐!
江氏都觉得死神和她这一家擦肩而过了,若是许姨娘生了害人的心,那要的就是她全家的命了。
周氏也是脸色发白。
江氏缓了一口气,然后问顾二爷:“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顾二爷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却不知怎么开口。
江氏语气一重:“说。”
顾二爷缩了缩脖子,只得是解释道:“先前认识了一个江湖人士,请他吃过几次酒,他手里就有这些东西。”
江氏又问:“那人是谁?住在何处?”
顾二爷又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江氏一拍桌子:“你说是不说?若是你不说,也休怪我不讲情面,将你送到京兆府去!到时候判了你罪,可别怪我!”
朝廷明文规定,不许售卖这些害人的药物的,便是砒霜此类,那也是确认过所需才会售卖,此人敢售卖这些东西,怕不是想死。
“来人,将二爷送到京兆府去!”
顾二爷这才急了,忙是道:“我说我说,他便柳树巷那边......”
江氏见他开了口,然后又询问了一个详细,最后派人去抓人去,敢卖这种东西给她长宁侯府的人,也该是让他知晓厉害,知晓什么人不该得罪。
顾二爷见此,心里有些害怕,不过事到如今,他也管不了别人了。
他恳求道:“母亲,茵荷如今也死了,可否是将她埋在顾家墓地里?她好歹也跟在我身边多年,为我生了知淞和阿漪,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顾二爷心里也是埋怨江氏狠心的,事情都过去了,谢宜笑也还好好的,许姨娘也知错了,竟然半点悔过的机会都不给,要将她活活打死。
他这些日子折腾了这么久,也是没有办法将人救下,想到许姨娘这些年在他身边的日子,他只觉得心里很悲伤。
怪江氏狠心无情。
正如知淞所言,她根本就没有将他当作儿子,所以半点都不关心他,也不顾念他的心情,若是换做了长宁侯,定然不会这样的。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
江氏不肯:“她这样歹毒之人,也配进顾家的墓地?昔日的胡氏如何你也清楚,她与胡氏相比,简直是有过之无不及,不将她丢去乱葬岗喂狗,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念在她生了知淞和阿漪的份上,便让你将她带回去,寻个风水好地安葬了,进顾家的墓地是绝无可能。”
顾二爷颓然:“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