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易云几步走到门前,推开了门。
随即易云一愣,只见此时门外已经站了四个人。除了钱万富和方才的小侍女,还有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妇女在小侍女以及另一个侍女的搀扶下站在此处。那中年妇人衣着朴素,面目和蔼,想来便是那钱绍文的母亲了。
见易云出来,几人连忙上前。
“公子……绍文怎么样了?”那中年妇人急切地问道,说着却不由捂着嘴咳嗽起来。
易云说道:“我已知晓令郎的病因,一会便能施法救治。”
几人顿时露出喜色,只是易云却感觉之前那个小侍女的笑容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不过他也没有多在意。
钱母闻言更是喜极而泣,双手合十对着易云连连躬身,口中说道:“公子大恩,无以为报。必定给公子立长生牌位,每日香火不绝。”
易云见状连忙扶起,笑了一笑,说道:“夫人不必如此。”
他见其面色不佳,想起这钱母乃是因为忧虑过度伤了身子,心中不由暗道那钱绍文不通事理。
随即易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拔掉塞子后从中倒出一粒红色丹丸,递给了她,说道:“夫人,这粒丹丸药性温厚,伤寒小病服之立去。”
这血精丹不像赤精丹那般珍贵,是以他先前在天日师叔那里研习炼剑之法时讨要了不少。只是待他厚着脸皮跟天日道人讨要赤精丹时,天日道人顿时发了火,将他一通臭骂,跟他一同的俞良也被殃及不浅。
最后在他软磨硬泡之下,天日道人才不情不愿地又给了他一颗赤精丹。没办法,赤精丹的神效易云可是深有体会,若是运用得当,关键时刻简直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钱母见状顿时又是千恩万谢,一旁几人也都面露喜色。
“好了,我这便为令郎施法医治。施法期间不能有半分嘈杂,还请几位离开片刻。”易云随后淡淡说道。
“我等这便离去,多谢公子。”钱万富略一躬身,谢道,而后便带着几人离开。
待几人皆离开,易云也转身进了屋子。
方一转身,他便看见先前还躺在床上的钱绍文此时已经倚在床头,沉默不语。
小二此时还在一旁吃着甜点,只是一对小爪中抱着的赫然已经不是方才那一份,看样子趁这会功夫,它至少已经消灭了一块甜点。
“怎么,不装了。”易云眉头微皱,口中淡淡说道。
“我……不想再装了。”少年一阵沉默,半晌后才说道,语气有些颓然。
“说说怎么回事吧。”易云见状点了点头,拉起一把椅子,坐在一旁。
钱绍文看了他一眼,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害的母亲也伤了身体。只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继续装下去了。”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我也不想再让我爹如愿。”
易云听了,神色一动,问道:“如愿什么?”
“从小到大,我爹就知道让我读书!他自己都没读过什么书,还天天跟我说读书的诸多妙处。”钱绍文说着,露出几分气愤,“半个月前,我无意听到他跟先生说让我明年去参加科举,我便打定主意装睡,此事除了小玉儿以外,便无人知晓了,是以能瞒了这么久。”
“小玉儿?”
“就是之前陪着我的那个女孩……”钱绍文说道,只是不知为何脸色微红。
易云闻言恍然,难怪方才那个小侍女脸色不太自然。
听了钱绍文的叙述,易云不由释然,心道原来是厌学。
随即他微微一笑,想了想之后说道:“那你觉得读书可有用处?”
“读书能有什么用,不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吗?我爹没读过什么书,不照样也能富甲一方。”钱绍文说道。
“既然如此,你爹也是颇有本事之人,你正应当听他的劝告啊。”
钱绍文闻言一滞,半晌后才说道:“他……他哪会有什么本事。你看他那一身装扮,人人见了都说是暴发户,半分品味都没有,根本不知雅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