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之拱手笑道:“晚生自觉不如您朗读的清晰、有情感,实在惭愧,但想到前辈读书甚好,想必定对诗词多有揣摩”
林祭酒点了点头,回笑道:“贤侄猜揣的不错,我自幼便喜爱读诗词,十五岁通读唐宋诗词数百篇,做官的这些年间,亦未有停歇”。
王仁之淡淡笑道:“正巧了,晚生亦对诗词多有喜爱,至今,算有一些理解”。
林祭酒朗笑道:“贤侄莫谦虚了,若说论起诗词文采,想来,我是不如你的”
王仁之道:“仅论诗词,那便应是了”
林祭酒饮了一口茶水,轻叹一声,道:“今日有缘见到贤侄这般的才子,实乃吾之幸事,愿鼎力为贤侄相助”
“待我写下文书,请本监功名最高者,明德年间榜眼余孟麟老先生单独教授,相信不久后,定会玉成其事的”
“林伯叔今日的知遇之恩,晚辈大感心血滚烫,他日功功,定当涌泉相报”
“仁之,你的心意,我也心领了,我常说君子之间,不求回报,便就如我二人这样了”
“伯叔,若今岁晚辈真考中举人,便即时写信给您”
“好,如此来,让我也高兴高兴,我师徒间无话不可说”
……
之后,王仁之又与林祭酒交谈了许久,直至巳时一刻,才堪堪离开。
若不是王仁之觉得这样久留,不免扰了他的公务,不然,说不定还要被挽留多久呢。
因为给自己开小灶的老先生还未来,方才独自来到二进院落中的学堂,总不能闲着。
映眼是一众头戴方巾,身穿交领道袍,领部缀白色护领,置方头鞋,俨然一副书生打扮的监生。
堂中陆续有许多监生进进出出,但这丝毫不影响先生讲课,因为这堂水墨画课是公开课,不管哪个学段的监生都可以听。
可知这国子监中不是所有人都混日子。凭真材实学进监的,不如那些挂名的纨绔子弟多,但也不占少数了。
王仁之特意来此学习这堂水墨画课,在堂中寻了一座书案,拿出书袋中的笔墨,铺展开了宣纸,与众监生一起认真听讲。
这堂课教的是山水竹林画,以吴道子的山水竹林画摹本为教材,先生重点讲解了线条变化,破墨、拨墨和点染等技法。
半个时辰,先生讲完之后,学堂里的监生们互相交流理解,拿出自己的墨画,供众人观看品鉴,王仁之也在这个学堂,结交了几位同窗。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正午,先生放了堂,监生们纷纷从书箧、书袋中拿出自己的饭盒。
他们或在堂中食,或在堂外曲廊、轩亭中食。
王仁之看着可卿为自己做的燕窝粥和精心准备的果品、点心,心中不由一暖,原来她今日早早起床,为的是这个。
吃过饭,监生们开始休息,王仁之则来至国子监的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