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小身体从门缝处挤了进来,逸雪看了看屋内的摆饰,一双白眼立马在心里翻了出来,“谁让你们进雪嬅阁的库房的?”
逸雪此时的语气里带有一丝严厉一丝质问,换做是以前的朝莲肯定会早早就在小姐面前低好了头,只是这次,她却是平静的看了一眼逸雪才缓缓低头作答,“青宁说每个得小姐心意的丫鬟,小姐都会从库房里拿出一样独一无二的东西赏给丫鬟,以示丫鬟以后的标记,朝莲既是刚刚被小姐看中,就先自己在库房里选个东西便可。”
“哦。那你挑吧!”逸雪的那声‘哦’有些带有其他意思,环视了库房一周,逸雪总算找到自己此行心仪之物,从柜上取下一把古琴,解开帷布确认是忆昔无误,逸雪小心把它背在了后背。
就要离开,逸雪反过头来看向朝莲,抛下了最后一句话语,“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来过的事,不管是谁,不管他怎么问你,你都只能说不知道,知道吗?”
朝莲点了点头,在门外目送逸雪离开,只见她的背影出了雪嬅阁还在左顾右望,小姐在家里也是一直都是这般谨慎么?
面前挥摆着青宁的手,朝莲被她从思绪里拉回现实,看向青宁,却见她的呼吸有些微沉,朝莲平静问道,“怎么了?”
青宁先一步进了库房,一进库房青宁一坐下便是为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水,朝莲也走了进来,再一次问道,“到底怎么了?”
青宁摆摆手,“别提了,刚刚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一直野猫,硬是赖在小姐的床上不走,小姐自小就讨厌有毛的野生动物靠近自己,要是那野猫在小姐的床上留下什么脏毛,我想我这月可能都见不到小姐的好脸色了。可怒的却还是那只大猫竟然偏偏赖在小姐的床上不走,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搬离小姐的床上,一转眼,它竟然又跑了上去!”
青宁一次把话说了这么多,深深吐了口浊气,“我又把它赶下床下,它又爬了上来,这样兜兜转转了许久,我才总算在刚刚把它赶了出去。”
世界怎么会那么巧?小姐一来,野猫就来了,小姐一走,野猫也就乖乖跟着离开了,这野猫想必是小姐故意为了把青宁引过去而放出来的吧!朝莲在心里暗忖,脸上听着青宁的话却是没有一丝异样。
“对了,你选好东西没?”青宁把朝莲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却是没有看见她身上有一处的不同,“你不会还没选好吧?刚刚那段时间都干嘛去了,动作这么不利索,小心哪天小姐降了你的品级!”
青宁有些怒意,别过脸不看朝莲,径自走向了柜台上那些一件又一件的存货,青宁以前在雪嬅阁其实一直都和朝莲有着往来,两人毕竟是同乡,又都是苦命的孩子,青宁自从当上小姐的贴身丫鬟就对朝莲颇有照顾,现在看着动作这样不利索的朝莲,青宁在心里是真的为朝莲着急,不为别的,就为小姐在公主宴会上嘱咐她回府的话来看,小姐现在都还没完全信任朝莲呢!
在小姐没有完全信任朝莲的情况下,要是朝莲在这么犯点错误,这品级不被降了才怪!青宁的脸色微冷,朝莲这才发觉青宁的怒意,抿了抿嘴,指了指一对素净的耳环,朝莲叫住青宁,“好了,我就选这个好了。”
视线环过那一边的柜架,在最上一层,青宁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朝莲,那上面的那把古琴忆昔那里去了?那可是现在小姐最喜欢的古琴啊!”
朝莲心里一愣,顿然发现自己坏了小姐的大事,脑子极速转动着,朝莲很快接话,“哦,我忘了告诉你,刚刚有个自称是调琴师傅的人亮出腰牌来过,说是奉小姐之命把琴拿去修调了。”
朝莲对着青宁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青宁有些狐疑,却是也对朝莲十分相信,“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把琴被偷了呢”
雪嬅阁这边,朝莲还在和青宁说着什么,可身着小厮服装的逸雪却早已经出了夏府,进了汉城一家最大的客栈,在里面换好衣服,逸雪蒙上了面纱,忆昔背在身后,逸雪走进一条荒凉的小巷,不多时却是回到了原来的草场之中。
这才在夏府这么近的一来一去就费了她差不多一个时辰,若是她还会轻功的话……逸雪坐在草场上一株罕有的树荫下思考,解下自己背后的忆昔小心放在草地之上,逸雪右挥一拳,便是用尽了全力打在了那并不粗的树干之上。
麻痛感在手背传开扩散到整个手臂,逸雪伸了伸五指,绣眉紧紧的簇在了一起,其实早在她教青宁最开始那最基本的防身术时,她就有点轻微预兆,这一世她的身体非常奇怪,练武的天赋大减不说,很有可能即使是她从现在便开始修习武功,恐怕这一世,她就连她上一世武功的四成都到达不了,更不要说练习轻功……
逸雪奇怪的是她的身体,既然她是重生,按理来说她身体对某件事物的学习天赋不应该有任何改变啊,现在的她却是连最基本的运气吐气收纳气都做不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逸雪有些烦躁,不远处却传来了楚恒的一声呼喊,逸雪反过头去一看,却见楚恒身上密密麻麻已经背满了了蔬果器具,楚恒的整个俊脸被他脖子上挂着的两薮白菜遮了大半,逸雪看着楚恒的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噗嗤”一声逸雪没有忍住笑声,只见楚恒两颗大白菜叶下的脸顿时冷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