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银子他给藏起来了。”三人统一口径,咬定了刘公公偷他们的银子,
“哦~所以你们就把人扒光了找银子,如此说来倒也合理。”萧绝顺着三人话往下讲,眼神在房间里游荡,一个破旧木制浴桶摆放在角落里,看样子有些年头。
有实职的太监,各宫都给准备了住的地方,方便随传随到。而住在监院里的太监在宫里是最底层,一辈子都混不出什么名堂来,宫里的脏活累活都由他们负责。
监院一般十人一屋,大通铺从南到北,谁睡哪里、地方大小、都没有固定,像刘公公这种受欺负的,睡觉的地方小到连身子都翻不了。
涮洗更是直接在屋子里,一个木桶解决所有,冬天热水有限,有的人一冬天都只能用冷水。
“七皇子明察秋毫。”胖太监看七皇子这么好骗,嘴角乐成了花,
“那他这头发,还有这身湿衣服怎么解释呢?”萧绝盯着下跪人头顶,脸上露出戏谑表情,眉毛上挑,眼里满是捉弄人的心思,
皇上看这臭小子的样就知道他有了鬼点子,果不其然,萧绝接着说,“我猜,应该是他死不承认,诸位公公无奈之下把他按进了木桶里。”
“七皇子果然天资过人,事实正如七皇子所说,此人拒不承认偷窃,奴才们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使出手段来的。”胖太监没想到自己还没想出理由来,七皇子就给他准备好了,传闻果真只是传闻而已,这萧绝哪里有半点聪明的样子?
胖太监却不知自己的回答正好掉进萧绝设好的陷阱里面。
要说挨打的太监是否偷了这三人的银子,萧绝不知道,可为何全身湿透,萧绝却清楚,
胖太监就着话往下说,正是心虚的表现,只顾着找借口圆谎,却忘了木桶里根本没水。
“放肆!还敢狡辩,来人,把他们三个压下去,扒光了,一人赏二十大板,要是不说,就再加二十大板。”萧绝收敛玩笑神情,严肃起来眼里满是肃杀之意,“我倒要看看是板子硬,还是你们的嘴硬!”
“七皇子,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就算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欺瞒啊。”胖太监不知道方才还一副笑嘻嘻的七皇子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侍卫打的二十大板,每一下都是铆足了劲的,要是真挨了,小命也就没了。
“你自己说。”萧绝对老实跪在地上的太监语气明显柔和了不少,“皇上和太子都在这里,你把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都说清楚,任何细节都不要落下。”
从头到尾……刘公公觉得,这个‘头’肯定和他救的那个孩子有关。
太监拉撒味道重,监院人多,即使是冬日也有气味,熏香根本掩盖不住,贵人们从来不踏进监院半步。
所以这些老太监们才仗着自己资历高无法无天欺负人,没有能做主的,刘公公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听他们的吩咐还有一条活路,不然就只剩下一块白布盖在身上,丢到乱葬岗喂野狗了。
那个落水的孩子是何等尊贵身份,竟能让皇上和太子都到监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