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笑意盈盈的缓缓走进来,接过萨乌递过来的一个板凳在柳致对面坐下,笑道:“呵呵,不想今日咱们又见面了啊,这距离上次见面快一年了吧?”
柳致边挣扎边怒吼,双眼喷着怒火,恨恨的盯着叶青。
叶青不理会他的挣扎,继续说道:“前两天呢跟崔修之做了笔交易,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具体细节,恐怕你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估计也是崔修之骗你的。今天把你请过来,就想跟你说道说道,然后你就可以去乱坟岗了,哦,对了,一会儿梅娘就过来,她会亲手把你咔嚓了,好给她的夫君报仇。”
柳致眼珠子乱转,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叶青的话,人家现在是刚刚被当今陛下赐封的高陵侯,不再是以前连自己也瞧不起的商人了,前几****当然知道崔修之跟叶青见过面,两人的商谈好像不是很愉快,那日崔修之是怒气冲冲的从茶馆走出来的,因此他也没敢触霉头问谈的怎么样。
难道是崔修之把自己毒死梅娘夫君的事情告知了叶青不成?
柳致哼了一声,头扭向了一边,他相信崔修之不会跟叶青做交易,自己从小就在崔家,一步一步爬到管事这个位置上,为崔家如今的地位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很自信,崔修之不会出卖自己的。
叶青把柳致的神情看在眼里,继续微笑道:“崔修之想跟我合作做买卖,我答应他了,但我想他告诉你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告诉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他会告诉你假话吗?因为我答应跟他合作的条件就是把你送给我任由我处置,为梅娘的夫君报仇。”
说完话后,叶青才示意萨乌把柳致嘴里的抹布拿掉,只见柳致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粗气,干咳了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哼道:“你认为我会信吗?现在你就放我离开,别以为你现在是开国侯了,就可以跟崔家对抗了,我告诉你,就是再加十个开国侯,也不可能对抗的了崔家。”
叶青不急不慢的等他说完后道:“那你觉得在崔修之心里,与一个开国侯合作重要呢,还是保护一个下人重要?”
“下人?笑话!我柳致虽是崔家下人,但谁敢拿我当下人看待!”柳致一脸傲色,他很自信自己在崔家的地位跟重要性。
“不错,你很重要在崔家,但你要是死了,重要不重要崔家也就无所谓了,你身上关于崔家的秘密也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你为何会是我跟崔修之的交易筹码,就是因为你对崔家很重要,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但你绝对不可能给崔家创造的财富大过我与崔家合作所带来的财富!那是无穷无尽的,而你,却时刻是崔家需要担心的人,崔修之担心你被其他人收买泄密。”叶青看着崔修之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思索跟担心缓缓道。
他很喜欢不把话说明了,留给柳致一些猜测的空间,这样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毕竟,每个人的心思都建立在信任与不信任之间,崔修之无论有多信任他,叶青只要把柳致心里那道忠诚的防线稍微蒙上一层怀疑,给他无限的遐想,就能够让柳致自己打开那道怀疑的防线。
人就是这样,总爱往最坏的方向想象事情的发展,就是所谓的细思恐极的道理吧。
柳致看着叶青顿了下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的话?你也太小看我柳致了。”
叶青心里笑的更开心了,自己什么具体事儿还没有说,但柳致已经开始在慢慢怀疑了。
就像对待木忍一样,当初在突厥套木忍的话一样,叶青同样让柳致随着自己的问题然后不知不觉的把他心里的恐惧自己暴露出来。
“柳管家,你觉得你跟崔修之你俩谁先知道我封侯的事情?是你?还是他?”叶青继续问道,这些问话就像是柳致心里那道防线的钥匙,让柳致不自觉的把自己跟叶青放在一起比较谁在崔修之眼里更为重要些。
“你什么意思?”柳致眼神里的恐惧多了一丝。
就在这时,木忍手里拿着两根细细的竹签走了进来,递给叶青道:“你看看行吗?我试了下,扎进指甲缝里真他娘的疼,钻心的疼。”
柳致看着那两根竹签在木忍手里旋转,想象着扎进指甲缝里的情形,不由得感到自己的手指在发软,仿佛指甲盖已经被竹签掀开。
叶青没回答木忍的话,对着柳致指着木忍问道:“你认识他吗?”
木忍嘿嘿笑了下,走到柳致跟前,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柳管家,还记得你跟崔修之找我父亲梁师都吗?”
木忍说完后便往后退去,继续道:“好好看看,看仔细点儿,是不是我很眼熟啊。”
柳致这下是真害怕了,他怎么能不认识梁师都之子梁洛仁!做为管家就是靠眼睛跟记忆力吃饭的,过目不忘一直是他最为骄傲的本事!
此时端详着木忍,越看越像是当初跟崔修之去密会梁师都时偶然碰见的梁洛仁。
“你你你……你真的是……?”柳致的瞳孔在急剧收缩,如果此人真是梁洛仁,崔修之为了保全崔家在大唐的地位,那就必须铲除掉知道崔家与梁师都当初来往的任何人,以此来保证崔家后顾无忧,不会被大唐皇帝打压。
叶青不屑的撇撇嘴道:“你现在知道了吧,为何崔修之会拿你跟我交易了吧,与你比起来,自然是崔家更重要啊,谁让你知道的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