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点饿,”游然摸摸肚子,“我想吃蛋糕!带草莓的那种。”
“……还是这么挑食。”以诺小声嘀咕了一句。
游然:“你说什么?”
“没什么,”以诺把她从栏杆上抱了下来,“那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嗯嗯。”
见游然又去看晚霞了,以诺便转过头恢复了平日里冷峻的神色。
教堂的走廊没有点灯,他凭借着记忆极快地走下楼梯,在路过病房的时候想了想,又绕进病房给游然取了一件外套,免得她等下吹风太过感冒了。
就在他关上门出来的一刻,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
“以诺……先生,你原来在这里。”
他皱着眉回过头,就看见费尔南达和几个小护士一起,端着几盘烤好的蛋糕要送去欢送会。
其他的小护士在他们两个之间打量了几眼,便偷笑地先跑远了,“南达,我们先去了哦~”
南达点点头,又转头问以诺:“刚才在欢送会上没看到你……不会是我哥没有通知到位吧?”
“通知到位了。”
以诺朝她走了过去,他的脚步一声声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南达感觉自己的心脏也砰砰直跳着。
她看到他走到自己的面前,缓缓伸出了右手。
……这是要干什么?她有些羞涩地想往后退一步,但是又止住了,因为她看见以诺只是伸手拿起了她怀中的两个草莓蛋糕。
“我拿两个蛋糕可以吧?”
“可以……当然可以。”
南达连忙掩饰着眼中的失落,再次调整好心情重新看向以诺。
“先生,明天之后……你还会留在这里吗?”
“病已好了,还留在这里干嘛?”以诺反问道。
“也……是哦,”南达咬着嘴唇,“那你,以后还会留在里德堡吗?”
以诺摇了摇头。
南达追问道:“可你不是说,这里有对你很重要的人吗?难道你不……”
“我已经找到她了。”以诺打断了她的话。
南达见他并不想多说的样子,便只好作罢,“那我,最后还能和你跳一支舞吗?”
她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以诺,如果在场还有其他人,一定会责怪以诺不够绅士,居然要女士先提出共舞。
“抱歉,我不会跳舞,”以诺微微躬身对她表示歉意,然后要摇了摇手里的蛋糕,“而且没手了。”
说着他就回身往二楼的楼梯走去,走到一半他忽然又转回身,对着还待在原地没动的南达说道:“谢谢你的蛋糕,祝你今晚玩得愉快,再见。”
“再……见。”
南达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身影,半晌才咬着牙转身走了。
只耽误了一小会儿功夫,等以诺回到二楼的时候,游然还乖乖地垫着脚趴在阳台上。
他走过去,把两个蛋糕放在栏杆上,然后用取来的外套把面前的小人儿裹住。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游然瘪瘪嘴巴,吃力地把小胳膊伸出长长的袖子里,去够栏杆上的蛋糕。
以诺把蛋糕送到了她的手里,看着她猴急地大口咬上去,情不自禁地笑了。
“慢点吃,蛋糕又不会跑。”
“嗯嗯,”游然抽空指挥到,“你也一起吃呀。”
“好,我陪你吃。”
夕阳最后的余晖,全部洒在了教堂的屋顶,还分了一点给丢弃在栏杆上的草莓叶子。
最后剩下的,便只够勾勒出两个人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