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寒烈并不否认。“治你的条件。”治疗夕颜并不是免费的，他也需要夕颜为他做点事。
“我不是说你不该跟我讲条件，可是你做什么之前能不能和我商量下？最起码我也有知情权吧？你这样随意地控制我，我觉得很憋屈。”
夕颜是最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可是知道，并不能表示认同啊。
“还有，你和苏青禾到底有什么协议？不然你怎么会这么轻易放我回去？如果你和苏青禾的交易是我的话，那你这样利用我，也是条件之一？”
和苏青禾的协议，只不过是计划需要。宁小人，不君子。而让夕颜听从自己的吩咐，这是她身为傀儡的本份。寒烈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至于夕颜的想法。如果她真这样想的话，寒烈知道，如果告诉夕颜自己让她杀人害人的话，她绝对不可能会乖乖配合。既然如此，寒烈自然不会傻傻坦白。
见寒烈沉默，“你到底让我做了些什么？”夕颜总有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杀人放火这些丧心病狂的事吧？”
寒烈才不会承认。立马转移了话题，“你回去吧。”趁自己没有改变主意。
夕颜自然是要回去的。可是，“寒烈，算我求你。我虽然不想死，可是更不想被你控制，这样苟延残喘。如果你真的不解我的毒的话，也请你放过我，最后的日子，我想自己过。”
就这么想和他撇清关系吗？“因为苏青禾。”就这么想和苏青禾在一起吗？
夕颜摇头。“不只是因为他。”自己不能否认想和苏青禾在一起的心，可是最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和寒烈是根本不同世界的人。
“你是我的傀儡。”傀儡只能服从主人，没有资格和主人谈条件。夕颜是寒烈认定的傀儡，那就应该是自己的。
寒烈的这话，让夕颜觉得和苏青禾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男人，苏柒澈的觉悟就比他们高很多。
“我是人。不是傀儡。”也不是物品。哪怕她现在中毒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她也不愿意成为他人的傀儡。
寒烈有其他的傀儡，也可以培养新的傀儡。夕颜却搞不明白为什么寒烈会这样乐衷于束缚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对他有用处，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
可是这些夕颜都不在乎。因为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寒烈抓住夕颜，“你逃不掉的。”夕颜摆脱不了自己的控制。他有是办法让她忘记该忘的。
“你放开。”夕颜不安地推开寒烈。
苏青禾这个大骗子，他明明说过不再放开她的手，可是现在他却不知所踪。
“已经要结束了。我会带你走的。”
难得寒烈说这么多字数的话，夕颜却没有半点高兴。“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知道你没办法反抗我的。”寒烈有的是信心。”
“你是觉得现在事情都差不多了，所以才这么胸有成竹的？”
熟悉的调侃声让夕颜一愣。“苏，苏青禾？”
他来了吗？这一刻，他的声音犹如天籁。
“你也不用这么激动，都泪花闪烁了。”苏青禾见夕颜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还没有原谅你，你先别太高兴了。”
夕颜扁着嘴巴，“任你家法处置，可以不？”
这个态度还差不多。苏青禾满意地点头，“还算对得起我跑来救你。总算良心发现你相公是多么的能干了吧？”
……“在说这话之前，你敢不敢先把我给救了？”夕颜现在还被困在寒烈的怀里呢。
苏青禾也正经了起来。“喂，你还不放开？”
寒烈看着苏青禾，没有反应。
“我知道，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青峰派已经岌岌可危了，武盟大会也开不成了。现在你还准备把我的女人带走，你倒是老谋深算啊！”
如果不是苏青禾依旧对夕颜放心不下，理智又觉得事情太奇怪，也不会继续暗自跟着她。
“你说过，我拿下武盟之位，你就给夕颜解毒。实际上只是个幌子。你要的只是我将夕颜带上青峰派，这样你后面的计划才会顺利进行。”
“你给夕颜下毒，目的就是我。让我中毒，你才可以随意地控制夕颜为你卖命。还有洛柔那个女人，和你们同流合污了吧？”那个女人，果然是最不靠谱的。“惹出林青事件就是开始。”
现在是分析的时候吗？最最应该的不是先救出自己吗？这些事晚点说不行吗？这么磨叽不像苏青禾的风格啊。难道说是为了出风头、秀一下他的智慧？
苏青禾的确像会这么无聊的人。夕颜一个人在心里暗想。
“知道了又怎样。”寒烈也不是做了不敢承认的人。“十年前的青峰派毁掉了巫毒教，让我的师傅惨死。这个仇我从来没忘过。”
“所以呢？”夕颜不自觉就问出了声。立马识相地捂住了嘴。
夕颜很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她也相信每个人做每件事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只是，那样的事情做了又如何。是能让死者重生？还是怎么样呢？
寒烈看着夕颜，“所以，我发誓会为师傅报仇，让害我们的人获得该有的报应。”
“可是，”虽然知道此刻不该多嘴，夕颜还是忍不住。
“你伤害的人就没有亲人、弟子、朋友吗？你尝过失去亲人的苦，尝过门派落寞的苦，尝过被人厌恶的苦。所以必须每个人都应该像你们一样品尝一番，这样才公平，是吗？”
夕颜不是不能体会他们曾经有多苦。可是，就是因为了解，才更应该避免。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这么做，对于那些人来说，不就是和当年害你的人一样可恶吗？”夕颜看着寒烈那张看不清神色的脸，“当你重蹈覆辙的时候，你就已经没资格作为受害者了。”
“你懂什么。”寒烈觉得难以接受夕颜这样的说法。她根本不了解，怎么可能明白？又凭什么这么说？
“好，我不懂。我的确不懂。”夕颜叹气，“退一万步说。你现在成功了，你报复了，可是，你开心吗？”
夕颜伸手拉下寒烈的帽子，帽子下的寒烈依旧是板着一张娃娃脸。“你看，你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笑意。”
“我不需要开心。”寒烈说的冷冰冰。这种感觉根本一无是处。他报仇本就不是为了开心才做的。那……又是为了什么？寒烈也不懂了。
苏青禾见寒烈长的并不丑。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了。要是寒烈是个丑八怪多好，这样打死也抢不走夕颜。毕竟夕颜禁不住美色是有前科的。
想归想，苏青禾趁着寒烈一时疏忽，终于出手夕颜揽到了自己怀里。
寒烈反击，被苏青禾一掌击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
如果拼武力，苏青禾自认不会输。要不是怕寒烈来阴的，又伤害到夕颜。他也不会等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