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回了星河湾,偌大的房间里没开灯。
她面前摆着婚姻证明,以及当初的那三份离婚协议书。
脑子里是过去这五年的过往,一幕幕的纷飞。
后天陪同宗砚俢参加婚礼,接着便是百年庆。
等这一切结束,她就要彻底和宗砚俢断了关系。
她忽然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太脆弱。
明明是夫妻,明明是结婚证上肩并肩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却在不知不觉中,把脚下的路走进了死胡同。
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楚伊环顾黑暗中的房间。
虽然搬来不久,但这房子里却到处充斥着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厨房里,他俯身熬中药。
客厅里,他将她压在沙发里。
客卧里,他从后拥着她。
书房里,他将她圈在座椅中。
主卧里,他将她收进怀抱。
明明空气里任何味道都没有,可楚伊仿佛闻到了属于他的气息。
那气息充斥着鼻腔,压得她快要无法喘息。
她低下头,将脸埋进掌心,纤瘦的身子轻微地颤着。
没事的。
会过去的。
再难再痛都会过去的。
抚平情绪后,她拿起手机,给几个人看房者发了消息。
“随时都可以看房,我只有一个要求,全款支付房款。”
她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无论她缺钱与否,这套房子她都不会继续住下去。
将自己的衣物和用品整理好,装进两个超大行李箱中。
剩下的物品,等她找到新的住处,便让人搬走。
伴随这种沉郁的气息,楚伊躺在沙发上睡着。
清早,楚伊是被冻醒的。
深秋时节,她躺在沙发上,身上只搭了一件外衣,窗口灌入的晨风吹得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鼻子有些不通气,她给自己煮了蔬菜汤,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喝着。
门铃忽然被人按响,楚伊踩着拖鞋到玄关处,将门打开。
房门口处矗立着的人,本应该是在医院躺着的人。
他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你怎么在这?”楚伊扶着门把手不解地问。
“我饿了。”宗砚俢轻轻推开她的手,径直往屋子里走。
“妈没给你送饭?还是医院没有饭?”
见他不作声往里走,楚伊追上去,“我们马上离婚,你总是出现在我的住处,这合适吗?”
“你自己也说了,马上离婚,但还没离婚,我们还是夫妻关系,吃住一起,难道很难理解?”
楚伊心头泛起无边际的无力。
“而且我不想吃那些。”他看着餐桌上她煮的蔬菜汤,下颌朝那碗汤扬了扬,“想吃这个。”
看着他自顾自地坐在那,用她使用过的勺子喝那碗没什么味道的汤。
楚伊无奈地看他,自己的早饭被抢了,她去冰箱拿了一盒小馄饨煮着吃。
结果宗砚俢也凑过来,抱着她的腰,嗓子还有些哑,“我也想吃。”
“你别动手动脚……我答应你一起吃饭,可没答应你动手动脚!”
宗砚俢歪着头,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楚伊沉着一口气,忍了。
还剩这么几天,她没力气继续跟他浪费口舌。
见她不像往常那样炸毛,他有些惊讶,本想离开的步伐转了个方向,手更加放肆起来。
楚伊正在搅拌馄饨的手忽然被攥住,随后身体半转,还未看清眼前的场景,唇便被狠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