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淮想将楚伊带回他的公寓,但被楚伊拒绝了。
她一个人开车去了机场。
宗砚修的航班十分钟后起飞。
她将车子停在附近,仰头看着青色天空。
雨势并不影响航班起飞,机场轰鸣声此起彼伏灌入耳中。
当那架飞往M国的航班从头顶划过时,楚伊红了眼眶。
她握着方向盘,轻轻眨着眼,沙哑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宗砚修,祝你平安。”
我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什么。
所以我只能祝福你,一切平安。
后来楚伊将车子开回了楚家别墅。
她将自己锁进小时候的房间里。
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幕发呆。
时光迅速倒退,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她一个人在这里的,等爸爸妈妈下班回家。
小时候真好,只要等着门口爸妈的车子进来就会开心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可现在,她的全世界,都没了。
爸爸妈妈没了。
宗砚修也没了。
不知在窗边坐了多久,楚伊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她鼻音很重,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
高热让她脑子混沌一片,只能凭借潜意识呼唤抱着她的人,“宗砚修……”
脊背陷进柔软的床铺内,被子盖在了身上。
“我好冷……”
“也好疼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床头站着的男人,面色有些僵硬。
他看着楚伊通红的脸颊,唇瓣抿得更紧了。
男人离开后不久,家庭医生上门,不久后,连珊珊也到了。
连珊珊时不时用热毛巾擦拭着楚伊的额头脸颊。
在替她擦拭手心时,看到满手泡到快要腐烂的伤痕时,心疼地叹了口气。
她跟医生要来消毒用品,小心地为楚伊处理伤口。
楚伊时不时说几句梦话,连珊珊便跟着说梦话的她对话。
“生离都这么难过,更别提死别了。”连珊珊低低呢喃道。
“感情就算了。”
没头没脑的话,在房间里飘散。
楚伊没听到,永远也不可能听到。
她昏迷了三天,再一次醒来时,全身像是被拆卸重组一般酸涩地裂开。
她刚从床上坐起身,便看到连珊珊提着营养液准备给她换药。
“哎你别动,回血了回血了!”连珊珊赶紧将楚伊按回床上,压住回血的针头。
“我睡了多久?”楚伊此刻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如果没有被子压着,她能飘起来。
连珊珊看了眼手机,“三天半。”
楚伊愣了愣,“哦。”
嗓子还是沙哑的,唇瓣干裂出血,她舔了舔。
连珊珊将水杯送到她嘴边,就着这个姿势,她喝了大半杯。
连珊珊扯着椅子坐下来,叹了口气,“烧退了,清醒了?”
“嗯。”楚伊点头。
“行,那赶快接电话吧,这几天你手机的电话快要打爆了。”
楚伊查看手机上的信息和电话时,连珊珊叹气摇头往厨房走。
手机屏幕上,有乔家长辈打来的十几通来电,有墨清明的电话,有墨太的电话,有小何和黄仙仙的电话。
没有宗砚修的,甚至连他身边人的电话都没有。
心慢慢沉下去。
率先给小何回了电话,这几天辛合应该有不少事情发生。
十五分钟后,楚伊直接拔了手上的输液器,急匆匆往外走。
楼下,连珊珊正在厨房里熬汤,看到楚伊披着外衣,风风火火地往外跑,举着汤勺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