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里出来我们直接赶往了医院,跟表舅碰上头后我把树沟村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听完后表舅叹了口气说:“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高满堂说:“王喜定染上艾滋必死无疑,可那家伙还故意延长他的命,让他活的生不如死,老哥你怎么看这事?”
“哪个孩子不想知道父母是谁,那人并没对他隐瞒实情,还帮他报仇,孩子欠了他还不清的人情债,会死心塌地做他的傀儡。”表舅说。
“这小孩够可怜的,精神病母亲惨死,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唉。”我感慨道。
“还不光如此,他母亲在被王喜定捡回去前就染有艾滋,母婴传播是艾滋病主要途径之一,孩子感染的概率很大,按照王喜定的说法,这孩子现在起码十三四岁了,不知道......。”高满堂自言自语道。
“高先生你应该有答案了,只是不愿去相信。”表舅扫了高满堂一眼。
高满堂点点头说:“我真不想看到这孩子被利用,他本身跟普通人不一样了,如果又感染艾滋,想阻止免疫系统被破坏只能利用尸生子的优势进行克制,那会造成这孩子阴气非常重,同时戾气会更大。”
“真惨。”我呆呆的说。
表舅显得很冷漠,说:“他惨不惨不是我关心的事,我只知道他被那人利用,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危险的很。”
我鄙夷的白了他一眼,真是个铁石心肠,高满堂也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转移了话题问:“舅,你打听马家得罪人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有点麻烦,马正军虽然保住了命但伤口正好在气管,话都说不了,现在还在重症病房,呼吸都靠呼吸机维持,本来我想进去让他用写字的方式表达,可刚想进去你这小畜生一个电话打来了,于是只好放弃了,其实就算不放弃也不行,马正军现在的状态估计也写不了几个字,而我们要的答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清楚的。”表舅瞪着我说。
我挠了挠头说:“既然他都这样了也只能等了。”
“但事情的紧迫性等不了了。”表舅眉头不展道。
“那还能怎么办?”我有些纳闷。
“我这不是在等高先生来嘛,他有办法。”表舅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高满堂。
高满堂马上躲避起表舅的眼神,似乎知道表舅想让他干什么了。
这两个中年人自从在山谷认识以后,好像对彼此的身份在各种揣测,这点从高满堂时不时向我打听表舅的事就能看出来,让我这个旁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暗斗的气氛。
“哈哈,老哥你真爱开玩笑,你都没辙我能有什么办法。”高满堂以大笑化解。
“别跟我打哈哈,凭着一根房梁就能找到山谷坟地去,跟那些招摇撞骗的阴阳先生不可等同而语,又师承青城山的道门,是正统道长出身的阴阳先生,你跟我说没办法?”表舅言之凿凿的说。
原来高满堂那晚跟我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高满堂渐渐收了笑容,说:“果然还是瞒不过老哥你啊,说吧,要我怎么做。”
“我想让马正军出来。”表舅说。
我愣了下,马正军都要靠呼吸机维持怎么出来?搞不好还要出人命。
“出来到哪?”高满堂问。
“太平间。”表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