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公园,公园里有座小山,景色在这片区域里来说,算得上是优美。
平时周围的居民会进去逛逛。
在钱唯壹的记忆里,他也曾爬过这座山,站在山顶眺望远方。后来渐渐的楼越来越高,登上山,视线也会被楼遮住。
看见的除了楼就只有楼,钱唯壹便不再来这地方了。
没想到故地重游,是为了抓捕三月兔。
公园里光源不多,只有公园主干道两旁有路灯,大片地方都是黑压压一片,只能借助月光视物。
他的眼瞳里浮现出两组时间数字,一组前面有“+”,一组前面有“-”。
现在时间都是22:22:22
“+时间是人类的时间,-时间是时铸体的时间。”张尔白给钱唯壹解释,“这是探测时铸体的方式,当+时间暂停,只有-时间流动的时候,证明我们与时铸体接触。当解决完时铸体事件后,以人类时间为准,重新对表。”
“二者时间是重叠的?”钱唯壹觉得有点听明白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张尔白说道,“我们生活的时间与空间,跟时铸体成重叠状态。就像狐鬼故事里那些妖怪和鬼似的,不也都跟人类混在一起吗。”
钱唯壹想起三月兔那个离谱的电子钟表,时间都跑到25点去了。
“时铸体过的时间,比我们多是吧。”钱唯壹有对张尔白说过三月兔的时间。
“至少按你看到的来说,是这样的。”张尔白说道,“就算不同也没关系,人总归是要生活。如果太在意时铸体的时间,咱们就无法抵达‘明天’了。”
所以还是会以人类时间为准,这属于是一种标准参照物。
“假如说咱们真的攻入时铸体那边的世界,再用他们的时间也不迟。”张尔白笑了笑,“比如在疯狂茶话会里,应该就是在用三月兔的时间。”
没错,疯狂茶话会是三月兔的世界,当然会在24小时之后,续出25来。理论上来说,时间、空间和物质是不分家的,时铸体的时间与人类不同,空间也不同,就是他们能乱窜。
三月兔这只死兔子就是到处乱窜的代表,把很多东西都搅成一团乱麻。
“现在我可以合理怀疑,对于时铸体来说,咱们的时间是停滞不前的,只有他们的时间才是正常的。”张尔白提出个猜想,“为了吃心之灯,他们来到人类这边,才变得受人类时间影响。”
“真够乱的。”钱唯壹皱起眉头。
最近他特别爱皱眉,眉心都皱出了三条线。
“当然乱了,大家都是靠太阳起落分黑白,靠钟表辩时间。突然有人告诉你:这些参照物都不管用了,你的习惯得改改。肯定会乱。”张尔白说道,“我们就是乱中的秩序,大家一起为了明天而努力。”
张尔白的话精简一下就是:依然以人类24小时制为根,哪怕有天太阳不升起来或者不落下,一天还是24小时。
这是大家都习惯的共识,是对“时间”这一概念的应用。
天文历法、季节节气,这可是人类的智慧,是对“时间”进行观察、计算得出的实用结论。
因为突然冒出来的时铸体,就进行改变的话,那岂不是没完没了?
今天三月兔过48小时,假如说明天再来个柴郡猫过8小时,总不能因为这些个体的差异,就改变集体的共识吧。
“也就是说,那些时铸体能穿越到咱们这边,咱们去不了他们那边咯。”钱唯壹找了个长椅坐下,休息休息。
“没错,这也是被动的方面。”张尔白说道,“只能被动的防御,不能主动地出击。就像人不能随便去冥界一样。”
“你好像很喜欢用神话来举例子。”钱唯壹发现了这一点。
“对,因为现在发生的事就是个神话故事。这么说方便理解。”张尔白大方承认,“你把时铸体看做是妖魔鬼怪,把他们所在的被称为时间长河的空间,看做是冥界的话,一切都会好理解得多。别想太多。想太多,只会让你在应对时铸体的时候,手脚变慢。那些坐办公室的就是因为天天空想太多,才总让事情没有进展。”
钱唯壹听明白了,张尔白的实用理论就是:只要能打败时铸体就行,具体的原因和背后的理论不重要。
有好有坏吧。
比起研究理论,张尔白可能更相信自己的经验。
说到这里也就没什么再好往下聊的了,挂断了心灵通讯,钱唯壹收拾好心情开始准备勾引三月兔。
来的路上,见到了一些乞丐,不是横七竖八的躺着,就是在拾荒。
印象里城里应该没有那么多乞丐才对。
想到这里又甩甩头,以前的记忆如镜中花水中月,并不靠谱,里面不知道穿插了多少虚假的东西,或者说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编造的。
张尔白跟他解释过记忆方面的事。他还是持怀疑态度,对于记忆的影响,就算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全面、方便,应该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进行篡改。
东张西望看见了自动贩卖机,上面写着醒目的“好再来药业”,里面码放好整整齐齐的功能饮料。
那就是钱唯壹从未见过的品牌和饮料。
这种时候,他就很想来一口吸入式能量棒,那能让他放松、平静,但是不能这么办。
回忆吸入式能量棒,是为了让心情不愉悦,身心跌入低谷,才能引来三月兔。
“砰砰砰”
有个乞丐在拍打着明亮的自动贩卖机,期盼着能有一瓶饮料掉下来。
这属于是街边常会出现的情况,有些不在乎的人,还会狠狠地踹上一脚,更加的果断暴力。
钱唯壹不喜欢这种自动贩卖机,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儿时的他用仅有的零花钱——三枚1元硬币,想去自动贩卖机买汽水,结果三枚硬币投进去后,贩卖机没有反应。
那可是3元巨款啊,退又退不出来。年幼的钱唯壹当时都快哭出声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