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大的倒霉蛋。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下午,市警务署副署长陈立冬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当时正在安抚焦运胜。
也不能是说安抚,就是通知他一件事,他库房里的原料和货自己都拉走了,还拆了他几台设备。
焦运胜很惊讶。
不知道杨安发什么疯,自己也没有得罪他啊。
以前两人关系还算可以,也没有生意上的冲突。
胜利建筑工程公司也没有和他抢过工程,抢也是抢城西刘罗锅的。
他们还一起对付过刘罗锅。
虽然这两年交往少了些,还算是同一阵线上的。
他怎么突然对江城铜材厂动手了。
原料也就罢了。
那批成品可都是有主的,要马上交货的。
他把生产设备都拆走了几台,猴年马月才能复工。
虽然顾文说,准备把江城铜材厂卖给易飞,但别想着他认以前的帐,他比杨安、比刘罗锅都难缠的多。
货主要是找到他,那家伙绝对敢直接抄他的家。
真要说无法无天。杨安比他都差得远。
他根本不听你说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杨安笑道:“你那宝贝儿子打牌输给我两百多万,他没钱,我只能把你厂里的货拉走,老焦,你别嫌我事做得绝,现在帐不好要啊,我也只能采取下策了,你放心,货出手后,多余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你的。”
你要钱可以,货和设备不可能给你。
反正有人出了高价。
就算把按市场价卖货的钱都给他,自己也能赚两百多万。
钱不多也不少。
就是半天功夫的事。
焦运胜明白了,难怪一早他派人叫自己来喝酒。
原来是个套啊。
那边忽悠顾武打牌,下午就抢铜材厂。
焦运胜说道:“顾武打牌欠你两百多万?”
顾武平时不打牌啊。
虽然他也不干啥正事,可对赌不感兴趣。
别说大赌,小赌也基本上不沾。
不是说他好,他不喜欢。
怎么突然跑到杨安那里赌钱了,那不是个大坑吗?杨安说道:“昨天晚上麻子遇到顾武在外面喝酒,看他喝得差不多了,麻子就将他带了回来,顾武非得玩牌,我就陪他玩了几圈,玩着玩着他就欠了我两百多万,赌场无父子,输了就得拿钱,这是天经地义的。”
他拿出焦顾武写的欠条。
焦运胜扫了一眼人,是顾武的笔迹,“杨老板,我把钱筹给你,你把那批货还给我,这是给别的厂加工的,钱都收了,到时候交不出货就麻烦大了。”
最好还是把货要回来。
杨安是说卖的多的钱给自己,那也得多卖出钱才行。
就算他卖出去的钱多。
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
说起货,他就恼火万分。
前一段时间,易飞直接扣了自己的货,杨安倒是好,直接上门拉走,还把自己困在这。
什么叫人走茶凉。
如果顾成仪还在任的话,杨安敢这么做吗?
没办法,两百万不是小数,可他得认帐。
欠杨安的钱不还,那就别想安宁了。
他是干什么的,本身就放高利贷,还怕别人欠他钱。
这钱还得马上还,否则利息能吓死个人。
焦运胜有些后悔。
当初咋就看上顾武的,如果是顾文帮自己,现在的境况大不一样了。
焦顾武没有帮上自己多大忙不说。这一年还没到头,就让自己损失了差不多六百万。
这样下去的话,老底早晚上他败光。
“老焦,对不住了啊。”
杨安说道:“货,肯定不能给你,我跟你说,刚才已经有人告诉我,按市场价,你那批货值差不多四百万,回头我给你两百万,我够意思吧,说起来除了顾武欠我的钱,还不到两百万,至于你把货订了出去,谁定的就让谁等呗。”
货都拉到别人仓库里了。
就是想退给他都不可能。
再说了,为什么退给他呢。
顾成仪退休有一段时间了,影响力力也越来越小。
能跟焦运胜说这么多话,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要不然。
欠债还钱,没钱拿东西顶帐,哪有这么多废话。
就说你的会就值两百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