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货?”
罗麻子说道:“一千吨,我们两趟都拉不完啊,焦厂长不是在吗?问问他有多少不清楚了,还有,谁砸他车间了?他这是讹人啊。再说,刺伤他我们认了,他讹人也就讹了,东西也不是他的。”
谁有这么大能量啊。
能让陈副署长来说这话。
库房里多少东西,焦运胜不知道吗?
车间砸没有砸,那么多工人不知道吗?
这讹人也太明显了吧。
“他说有多少就是有多少,这是警务署认可的。”
焦运胜说道:“他要的不是铜,也不是铜线,是钱。”
一群傻子。
你就是一吨铜不运到江城铜材厂,易飞都不管。
只要把五百吨铜、五百铜铜线折成钱给他就成,当然还有他受伤的各种费用。
还有生产线的钱。
易飞要买江城铜材厂,要扩建厂子,要淘汰设备。
这是要让杨安来买单。
靠,标准的巧取豪夺。
难怪他有钱。
杨安说道:“别废话,一千吨就是一千吨,拿不出来就是你们弄丢了,你也别管他是什么人,反正他不满意我们明天都得进去,进去就别想出来,你说怎么办吧。”要是能说理,自己不会说啊。
还要他们来说?
现在是有理也说不清,说清也不能说,要多憋气有多憋气。
罗麻子彻底无语。
他怎么知道如何办。
对方的来路他都不清楚,等等,他知道对方是谁了。
不就是东江那个神奇少年。
以己之力把张现朝团伙捣毁的那个家伙,报纸登了的。
他怎么来了江城。
就算是他,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吧。
再说,他是英雄啊,是大家学习的榜样啊,这做法可不够光明正大。
陈副署长既然那么说了,中间定还有隐情。
自己还是闭嘴吧。
他只负责执行,怎么办,他哪知道。
杨安说道:“老焦给出个主意?”
他其实已经知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拿钱填呗,可就是心里不甘。让谁也不甘心啊。
焦运胜说道:“没别的办法,准备好钱吧,这位小兄弟砍了易飞一刀,别管怎么说,他这么说了,就得这么认,恐怕得有个交待。”
他心里暗乐。
自己当初赔了三百多万。
杨安这次恐怕得翻倍,砸了四个车间的生产线,怎么着也得百十万。
还好他把那些值钱的拆走了,不然会更多。
一千吨货,按均价,也得八百万。
儿子只是摸了下他表嫂的脸,打了一巴掌。
结果儿子还张国增包被痛打一顿,还赔了小四百万。
砍易飞一刀,至少这个数,没有一千五百万,这事结束不了。
想想就开心。
自己赔的那点钱算什么。
杨安说道:“老焦,一会你陪我一起去呗。”
毕竟他的大儿子是易飞的手下,多少总得给点面子吧。
他中间还能说两句。
“我就不去了,我也不能去。”
焦运胜说道:“杨老板,不是我拒绝你,我和易飞还没说清楚呢,我要去了,他非得以为是我俩勾结的不可,到时候说都说不清,杨老板,我可先回了,顾武欠你的钱我想办法,他小孩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杨安这家伙非被易飞逼疯不可。这时候就别触他的霉头了。
也不能让他把气发在顾武身上。
杨安叹了口气,“老焦,看来江城要变天了,你我的日子都不好过喽,顾武还是个孩子,我本来也是被别人利用,和孩子开个玩笑,什么欠不欠的,本来我也没想收那笔钱,以后大家还是同舟共济的好,一会我让人把货送回去。”
杨安拿出焦顾武的借条,直接用火机点着烧了。
俩人现在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曾几何。
自己也认为在江城是无敌的。
现在看明白了。
自己就是个工具,一个可以随手可以丢弃的工具。
只所以放自己一马,那是因为自己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