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想怎么做呢?”
“怎么做……”
江隐微顿,咂摸着苍白的唇。
他彻底醒来之后,看过寒鳞递来的所有关于顾樱的消息。
一开始他的身子骨太过虚弱,还未完全恢复,即使心里愤怒也无处发泄,后来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心底对顾樱的执念越来越深。
知道她与赵长渡恩爱缠绵,鹣鲽情深之时。
像个初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一样,恨不得立刻前去汴京将心上人抢回来。
若非身体受伤太严重,他根本等不到赵长渡离开汴京。
好在上天都在帮他,赵长渡离开之后,只留顾樱一人在汴京。
他上一世一辈子玩弄权柄,在这些人堆里摸爬滚打,最了解汴京的权贵们。
汴京那些人,谁能护得住她一个怀孕的妇人?
都是些明哲保身的伪君子罢了。
他忍辱负重在越阳一个小镇上又休养了一段时日,耐着性子不停的吃药,终于能下床。
下床那日,艳阳高照,许久不见的暖阳笼罩在他身上。
他抬起头,眯着眼,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让赵长渡在羌族一战中死去。
如此一来,顾樱便彻彻底底只属于他。
他开始重新筹划,然后又拖着病体来到了汴京。
无数次,他躲在暗处,看见他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小腹高隆,嘴角带着幸福的浅笑,心里的杀意便怎么也止不住。
愤怒让他红着眼,嫉妒让他气血翻涌。
顾樱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他?!
她也是重生来的人,明明两人做了一辈子的夫妻,即便当初他对她是不好,可他还是爱她的!
她曾经那么爱他,难道就半点儿夫妻之情也不念,就这么舍弃了他,全心全意投进赵长渡的怀抱?!
江隐捏紧拳头,没忍住,又剧烈咳了一会儿,一张清隽的脸涨得发红。
楚九娘忙温柔的抚摸他的胸口,担忧道,“公子莫要动气,还是身子为重,等公子身体好些了,想做什么不成?”
江隐嘴角微勾,满脸冷郁之色,“孩子的事,容后再议,我不想她因为孩子伤了身子。”
楚九娘道,“公子的意思是待她生了孩子再杀不迟?”
江隐道,“嗯,你如今学得怎么样了?”
楚九娘微微一笑,双手放在身前,眼波流转,已没了当初那股子风流浪荡的污秽之气,眉眼一派端庄温柔,歪头看他时,眼神轻动,灵气逼人,“公子觉得呢?”
江隐有片刻怔忪,半晌,将她纤细的小手握在掌心里,沉了沉声线,“很好。”
楚九娘知道,公子这次是彻底信了自己。
毕竟她模仿人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莫说公子,便是顾樱府中那个名叫海棠的小丫头,刚发现她时,也差点儿认错了人。
她对自己顶替顾樱一事,极有自信。
“公子准备何时动手?”
“再等等。”
楚九娘不解,现在赵世子不在汴京,分明是偷龙转凤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