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兰听得心中一凛,深知再谈下去反而起反效果。看着她家说完就下炕出去的长青,她皱紧了眉头。
敏感。
冷情。
她家长青变了,经过她姐那么一闹,她家长青是真变了。换成上半年,她家长青是绝对不会说出。
——与我何干?
徐长青不急不缓地出了西里间,一迈出没两步之后她就走得飞快,逃命似地窜进东里屋就先悄悄锁上门。
到这会儿,她才苦笑摇头。刚刚幸好她娘踢了她一脚,不然还真不好逃脱她娘挑着时间要开始的思想课。
许是和婆婆相处久了,潜移默化的,她娘现在也如她奶一般就喜欢上了将她自己的思想强灌输于女儿。
要不然刚刚她也不会说那些话,说了起码有一两个月,就是身边妖魔鬼怪再多,她娘是不敢再旧话重提。
闪身进入长青园,徐长青暗叹一声,极力忽视心里隐隐约约冒出的不悦,暗劝自己人无完人,学会自足。
她娘不是不关心她,是她先选择了隐忍,所以她娘才对她的事情了解极少,才成了她娘眼中的样样不如意。
她娘也不是不爱她,是她先不哭不闹不抢,所以有所忽视是难免的,如上次她娘就连犹豫都不曾有就站她这边。
再有好比说对沈兄的好,她娘可不就是想沈兄感动,再让沈兄将这份感激回馈到她这个女儿身上,这就是母爱。
对的。
父爱如山。
母爱如水。
水?
水能浸润万物,水能水滴石穿,水源不枯,百川入海,却柔和而不能依赖。这才是母爱,她娘是爱她的。
侧耳听了听外界动静?没动静就是好动静。过不了半个小时,小源源和小悠悠醒来,娘就顾不上胡思乱想了。
徐长青笑了笑,先进卧室。前天,不,是昨天,这几天日子过得颠三倒四的,连前天还是昨天都差点给忘了。
昨天那个麻袋里的东西就是拆开搬回卧室,还是没还得及整理。瞧这忙的,也不知瞎忙个啥,果真是男色误人。
将二门衣柜打开,从中拉开一格抽屉就是还没打开红纸包着的红包,以及她娘为沈卫民准备的白玉平安扣。
徐长青将平安扣拿起,另一手拿起一个红包,再将平安扣给放到抽屉最里面底层之后开始拆红包数钱。
统计下来,这次定亲收到双方家人亲戚的红包,加上上次在省城收到的,和她所估测的金额差不了多少。
准确数字就有四百二十五,这些就是人情,很快就要随出去的,再加上一个一百零一块,就是五百二十六。
将一百零一块的红包和她爹之前给的三百块一起扎上塞到里面,看着剩下的四百二十五,徐长青默了一下。
425.
难怪沈兄不拆红包,这家伙哪是什么懒得说,肯定塞进麻袋之前就估算到位,这是个好数字也不是好数字。
不怕,和手上剩下的钱合起来就不是425了,徐长青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好笑,但丝毫拦不住她还就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