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一群身着土黄色军装的队伍迤逦而来。四人一排的队伍,排的歪七扭八。士兵们或敞着胸怀、或歪戴帽子,各个枪支横挎,一幅兵痞的模样。在队伍的前面,两两并排走着十多匹马,马上众人全部做军官打扮。这是卢兴邦手下“十兴同盟”中的几个弟兄,打头的正是敢于拼命的卢兴明、卢兴荣、詹兴功、叶兴金几个敢打敢拼的。
“兴荣,你也不和大哥说说,这才吃过饭,就急着上路!双溪镇那帮老家伙叫来的几个娘们还没细看哩......”叶兴金坐在马上不满的嘀咕。
“你就少说两句吧!这次大哥是准备下决心要好好干一票!听说那个什么合力公司那是有上千万大洋的家底。这要是弄到手,我们扩军还用愁吗?塞他个老母的,弟兄们都能弄个师长干干也说不定啊!等福州那边打得两百俱伤,不就是我们的机会?只要有了钱,就有了枪;有了枪,整个福建还不是我们兴字兄弟的?啊?”卢兴荣内幕知道的多些,所以大伙问他时,他也能借机给大伙鼓鼓劲!
“哎呀,老七,你就不要眼馋那几个娘们了!大哥不是和那些畲番都说好了,晚上赶到宁德畲族,美貌的少女任你挑!”詹兴功在一边提醒到。
“嘿嘿,老大还真是这么说的!不过女人还嫌多吗?”叶兴金说道,“小的们,加把劲啊!赶到宁德有奶大屁股大的畲女等着啊!别蔫蔫的让那些少女看不上啊!”
“噢——。七爷,每人都有啊?”一个大黄板牙问道。
“有!没有的爷把我用下的赏你!”叶兴金的话迎来一阵哄笑。
“前面就是鸳鸯溪大石板!大伙脱鞋子泡脚啊!”队伍一阵纷乱,每个人都在脱着鞋子,准备过河。
“啪!”、“吧呴!吧呴!”稀稀落落的枪声想了起来,随即就将下水的十几个民军队员打倒在水里。红色的鲜血在水里泛起,很快被冲向下游,连绵不断的血迹在清澈的水里就如同一条条红绸带,随水流摆动!
“哎呀,有埋伏!”水里的人如同燕子飞,从水里退了回去。还好,这溪边岸堤只有半米高,上来很容易!“准备战斗!”在军官们的吆喝下,民军士兵将肩头的各色步枪拿在了手中,也不待命令就“呯呯”的往对岸射击。
“老七,你先带你的七大队攻一下看看,其他人都退下盯着!这么多人乱哄哄的,怕敌人瞄不准是吧?!”从后面赶上来的卢兴邦很不高兴,都已经被浙军督军定下编制成了正规军了,可这帮弟兄打起仗来还是象从前一样,挤在一起,乱哄一气!塞他个老母的,这叫什么事?一样*心不到都不行!
“七队的,给我上!先冲上对岸的赏大洋一百,晚上烧酒两斤,壮壮的畲家娘们一个啦!”叶兴金是要饭的出身,打仗最是不要命,可每到一地就是少不了酒、女人、大洋刺激。他的手下也大多具有他的风格,个个好酒好色,疯起来不要命!“冲啊!抢钱,抢娘们啊!”一个大队七八百号人,端着毛瑟、单打一、铁砂喷子等火枪扑向溪里,连鞋都不带脱的!
“稳住喽!每班响两枝枪,别把人给我吓跑了!”二愣的一团列了间隔二十米的两道壕沟。近九十个步兵班,每班每次开两枪,一次齐射就是180颗子弹。就算是一半的准头,小溪里每次倒下的就是近一百人。虽然控制了每一次的火力,可下一波的衔接自然有旁边等待的开火,这样火力的连续性就加强了。绵绵不断的枪声“吧呴!吧呴!”的响个不停!
“不对啊,大哥!我怎么听着这对面不下上千号人啊?”充当军师的老二卢兴明有些疑惑,“要不将老七他们撤回来吧!”
“不急,再等等看!叫机枪压制射击!”卢兴邦心里也有些打鼓,这他妈是哪里的队伍在阻挡老子?没听说这附近有这么大势力啊!还好,对方的枪弹似乎并不密集!
就在他们对话犹豫的时候,这边冒着对方的机枪射击,将近五排排枪已打完。一个大队的民军还没有冲到对岸就几乎全部报销了。就算几个急忙后退的也被从后面射到在水里。指挥第七队的队长叶兴金也早早的倒在了水里。此时的河水一片淡淡红色,石板上的尸体也阻塞了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