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了放下脸冷哼一声,骂道:“再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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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在贾母那里吃了茶的宝钗回来后便靠在闺房中的桌上,用手托着侧脸,目光盯着莺儿倒了茶来的茶杯愣愣出神,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只记得打了更。
这几日黛玉倒睡得好了,她却睡不好了。
一个一夜到天明,一个辗转又难眠。
茶杯茶杯,勾了心事的茶杯。
宝钗微微一叹,看了眼未曾喝过半口、已经转凉了的茶水,便吹了灯,回了床睡下了。
又是一夜难眠,到了第二日,莺儿进来服侍着洗漱、净面、上妆,待到要挂上那金项圈之时,宝钗的手顿了顿,看着金锁上刻着的八个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还是将其放回了首饰匣里。
一大早的,薛蟠又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兴许是吃了几天阴私的,又想起那些阳眼儿,跑族学里去了也未可知。
薛姨妈和薛宝钗二人侧对着坐着用着早膳,倒也没什么话。
只是薛姨妈不经意间一个抬眼,就瞥见了自家女儿脖子上空荡荡的,一时也咽不下饭菜了。
停了筷子放了碗,她对着那些个丫鬟骂道:“多少只手让你们服侍着,倒把金项圈给落下了!看来是我平日里娇纵着你们些了!”
那莺儿听了低着头,也不敢作答,倒是宝钗也停了筷子淡淡说道:“那金锁怪沉的,成日家带着快把我脖子勒断了,只是一日不戴喘口气罢了,妈妈用不着发这些干火。”
薛姨妈一听,立马就急了起来,火气没了,倒转成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来,“我的儿,可是昨儿夜里风刮着了,还是白日里被日头晒着了?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些话来。”
宝钗不作答。
薛姨妈见女儿这副模样,心里有了算计,想必是又起了那些心思,便急道:“你也是个有心儿的,咱家现在是何光景也用不着我说,你别忘了咱们娘仨千里迢迢大老远从金陵来投奔是为了什么,将来我去了一了百了倒也没什么,只是苦了你大哥,爱闯祸又没个依靠,这偌大的家业也要拱手让人了!”
说着说着,竟是拭泪抹面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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