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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午门斩首(三)

2023-09-22 作者: 龚理成

可现在张太师和张皇后有难,明天午时三刻出斩;贫道掐指算来,张氏一家命不该绝,该您小徒下山相救,ri后您小徒乃为国家栋梁之材。”

长眉李大仙道:“感谢菩萨点化,小仙知之。”

观世音菩萨站起身,打个稽首道:“既然如此,贫道告辞!”

说着,转身出离洒金洞。

长眉李大仙和金铃童子相送到洞外。

观世音菩萨做个手势道:“俗话说得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仙请留步。”

长眉李大仙抱了抱拳:“此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有缘就能相见,就此别过!”说话间,观世音菩萨脚下现出莲花宝座,冉冉升于空中,向东南飘去。

长眉李大仙望着远去的观音菩萨,直到一朵祥云在他视线中消失,才收敛起目光,对金铃童子道:“你师兄去哪里了?”

金铃童子道:“回师尊话,大师兄在后山悬崖边练武呢,是否叫他回来?”

长眉李大仙摆了摆手道:“随他练吧!我们进洞府去。”

金铃童子陪着长眉李大仙进入洒金洞。

此书岔回,再说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孙云鹤、杨寰几人,正在东厂大堂内品茶闲谈,忽见一阵yin风习习,太阳暗淡无光。继尔,一股旋风卷入大堂内,刮得几人衣衫抖动,桌上的茶盏尽被掀翻,滚落到地上迭碎。旋风扫到脸上,yin森森的,让几人汗毛倒竖。旋风在大堂中停留有几分钟,才向后边牢房旋转而去。片刻,大堂内安静下来,室外风止云散,阳光恢复正常。

几人见此情景,面面相觑,都有不寒而栗感觉。

田尔耕目光在大堂内环视一周,惊魂未定道:“诸位,你们不觉得一阵旋风刮得蹊跷吗?”

许显纯附和道:“下官也甚感惊讶,自为官以来,第一次见此种怪事。”

崔应元道:“卑职觉得这股旋风有些来头。”

“什么来头?”孙云鹤惊疑问。

崔应元目光向后边牢房瞥了片刻道:“你们说东厂大牢内和刑讯室屈死多少冤魂?”

杨寰脱口而出道:“死于大牢和刑讯室的犯人不计其数,但他们大多身犯死罪,死有余辜,跟这股旋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下官认为很有联系。”崔应元神乎其神道,“诸位还记得杨涟、魏大中、左光斗、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等人案例吧?他们都是被活活折磨死在大狱中。你们说这些冤魂已成了孤魂野鬼,阎罗殿不收留,只好在牢房中游荡,作祟也在情理之中。”

许显纯听到这话,感到脊梁骨直冒冷汗,他想道:“当时对付杨涟等人,自己充当了急先锋,除遍用各种重刑后,还将他们头面乱打,齿颊尽脱;这还不解恨,还要以钢针作刷,遍体扫烂,再用铜锤击胸,使其肋骨寸断,最后再用铁钉贯顶......”

田尔耕望一眼许显纯问:“许佥事,你在想什么?”

许显纯恢复一下神态道:“下官回想起当时对付杨涟他们,滥用酷刑是否过分了?才导致今天的怪事?”

田尔耕不以为然道:“许佥事多虑了,自古鬼怕恶人,过一会审问张太师一家,照样动用酷刑,我看鬼魂如何作祟?”

在田尔耕的说服下,许显纯安静了许多;回想一下田尔耕的话,不无道理。

正值这时,牢头来到大堂内,抱拳问道:“对于张太师一家,是否过下堂,审问一番。”

田尔耕不假思索道:“审,立马过堂。”

牢头问:“请问大人,以什么口供定罪?”

田尔耕道:“问他们如何设计谋朝篡位,他的同党有哪些?”

“小的知道啦!”牢头应了声,转身去了牢狱。

却说魏忠贤施用连环计,将张皇后和张太师抓进大狱,心中格外高兴。他环视一眼坤宁宫内的古玩、字画、玉器和金银首饰,对客氏和小红道:“你们今天表现不错,张皇后图谋不轨,被下了大狱,从今以后,坤宁宫也要査封;趁此时没有他人,室内珍贵物品,你们拿一点,但不要拿光了。”

客氏疑惑道:“为什么不能拿光?”

魏忠贤解释道:“一旦张皇后的案子定局后,东厂或者宗人府要来登记财产,如果丢失过多,他们要进行排查,到那时,落实到你们头上,本宫也保护不了你们的。”

小红道:“既然这样,奴婢拿几样首饰即可。”

说着,从张皇后的梳妆盒里挑了一对金耳环,一枚金戒指,一只银钗和一对玉镯。

客氏见小红只挑了这几样,试探道:“妹子,你挑够了没有?”

小红看了这些首饰,得意道:“奴婢有了这些,心满意足了。”

客氏心想:“到底是丫头命,终究发不了大财。老娘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倾箱倒箧,捞得满载而归。”

想到这里,客氏将坤宁宮内所有珍贵东西翻将出来,摆满了桌面。随后jing心挑选,看中的留下来,看不中的放到原来位置。一切安置妥当,她找一块被单,将金银玉器、古玩字画、各类首饰,一股脑的打成一个包裹。

魏忠贤见此,开着玩笑道:“看你如此贪婪,跟强盗有何两样?”

客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然一笑道:“反正张嫣再无出头之ri,不捞它一把,岂不可惜?”

魏忠贤皮笑肉不笑道:“真有你的,这里不是你我久留之处。走,到你寝室去,商量下一步计划。”

“是!”客氏应了声,将包裹背在肩头。

魏忠贤走了几步,转过身子道:“小红,你先将张嫣所生的死婴运到御花园埋了。”

小红随口应道:“奴婢遵令!”

东厂刑讯室里,张国纪、董氏和张嫣被绑在刑架上,三名牢卒各拿一根水火棍在手,望着身旁的牢头,等待下命令。

牢头虎视眈眈,扫视张国纪他们一眼,yin阳怪气道:“张太师,你知罪吗?”

张国纪眼里喷着怒火,愤然道:“老夫堂堂正正做人,视阉党如仇敌,并没有错。”

“哎!我说你这老家伙,死到临头还嘴硬。”牢头卷了卷衣袖,嘴里喷着吐沫星,咬牙切齿道,“我来问你,你身为国丈,享受荣华富贵,为何贪得无厌,协同张嫣谋朝篡位?”

张嫣听后,忍耐不住心头愤怒,瞪着杏眼道:“你信口开河,有何凭据?污陷好人,终究会遭报应的。”

“唷嗬!一张小嘴说得怪好听的。”牢头横眉立目,“证据已被搜出,在九千岁那里,你们狡辩也没用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量你们曾是皇亲国戚,只要你们供出同党,我们会少动刑的。不然,要打得你们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张国纪怒气冲冲道:“老夫对皇上忠心耿耿,你们这班奴才,不过是魏忠贤的一条狗,要打就打,老夫不会吱一下牙的。”

“那好,不要怪我等手下无情了。”牢头向三名牢卒挥一下手,“你们给我打,教训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是!”三个牢卒应了一声,举起水火棍,一人对付一个,朝张国纪、董氏和张嫣打下来。

此时,鬼头和七八名小鬼,手里各拿一根yin棍,做好迎击姿势;当三名牢卒举棍打将下来时,鬼头和两名小鬼迅速举棍架开,另外几个小鬼趁机举起yin棍,猛抽牢卒后背和两腿。

三名牢卒被打得疼痛难忍,龇牙咧嘴。一个牢卒问另一牢卒:“**的没长眼啊?怎么打起我来了?”

那名牢卒一脸委屈道:“你胡说,是你先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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