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后,来个守株待兔。
话分两头,却说林氏棺材铺伙计孙三,带着各种祭品,赶着骡车向陈家庄而来。刘锋、吴同、陈玉香骑马随在车后,不紧不慢而行。
不到两炷香时间,孙三与刘锋、吴同、陈玉香三人已到陈宅遗址处。他们在院门外勒住马,抬头环视一下周边的环境,不觉令他们心寒。昔日的富丽堂皇的门楼,如今都已坍塌下来,将院门堵塞得只剩下一条通道。原来高大的院墙,因年久失修,经过风吹日晒,雨打淋泡,已是千疮百洞,许多地方已经坍塌成很长缺口。透过门洞向里观看,原先高大房屋已不复存在,留在人们的视线中,是一片焦土、断壁残垣。客厅前的庭院里,是杂草丛生;在一片杂草中,有七八座高出地面的土堆,土堆前立有石碑。石碑上的字迹,在他们的视线中模糊不清。
陈玉香观到此处,心里一酸,潸然泪下。
这时,孙三已经跳下骡车,见陈玉香泪水涟涟,劝道:“陈姑娘,陈大侠夫妇已经过世多年,每年清明佳节,老掌柜都要叫我们来此填坟,烧化纸钱,以此敬一点心意。现在仇人的人头已经带来,请您下马,到里面祭奠死者亡灵吧!”
“嗯!”陈玉香应了一声,抬起右手,用衣袖擦去脸上泪水,随即翻身下马。
与此同时,刘锋、吴同也翻身下马。刘锋催促道:“二位少侠,天时不早了,我们抓紧将祭品拿到院内,祭奠完毕,早一点返回。”
“刘大人,二位少侠,你们先到院子里认一下石碑上的名讳,对号入座,烧化祭品之类,也好呼唤他们的名字。”孙三建议道,“至于这些祭品,由小的搬进去。”
“这样也好,我们顺便带些祭品进去,也省得伙计跑来跑去。”刘锋提出自己的看法。
“慢着!”吴同挥手制止,“诸位,我总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对劲,好像暗藏一股煞气。为防不测,伙计在此看马,万一出现险情,我们也好急时撤退。”
刘锋淡然一笑,不以为然道:“你们习武之人,就会疑神疑鬼,荒郊野外,穷乡僻壤之地,哪有什么暗藏杀机?陈姑娘,你看有这种可能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习武之人,要处处小心,事事谨慎;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要警惕,一旦祸事发生,后悔莫及。”陈玉香附和道,“小心能驶万年船。这些祭品也搬不了几趟,由我们三人搬,伙计在此看车看马,以防万一。”
“既然陈姑娘也这样说,刘某只好顺从二位的意见。”刘锋边说,边搬些祭品往院里走。
吴同、陈玉香,从背上拔出刀剑,一边抱着祭品,一边注意周边的动静。伙计则牵着三匹马,站在院门外的骡车旁,目光环绕着周边望来望去。刘锋他们往返几趟后,终于将祭品搬尽。然后,从石碑上辨认出陈志华、温丽荣、韩梅和几个伙计的名讳后,将祭品分布完毕,又将冥纸分散开来,分别点燃后,这才将木箱用宝剑撬开箱盖,从里面取出江上蛟潘余的人头,提着潘余人头的头发,对着陈志华、温丽荣和韩梅的石碑拜了几拜,然后将人头放在三座坟正前面,扑到父母坟前,放声大哭。与此同时,刘锋也半跪在韩梅面前,泪流满面。而吴同却立在陈玉香身后,手握朴刀,执行警戒。
陈玉香放声大哭道:“爹!娘!恕孩儿不孝,事隔多年,孩儿才有机会来陈家庄看您。爹,那一天晚上,您为了保护娘和孩儿的安全,不惜自己的生命危险,将我们送到安全地方,您却返回到前院,与江上蛟潘余一伙强盗,展开殊死搏斗。可是,娘放心不下您,叫孩儿自身逃命,您毅然返回前厅,与爹同生死,共患难,共同对敌。爹,娘!你们知道吗?孩儿怎能独自逃命?当时,孩儿曾想:要活我们一起活下来,要死一家人死在一起。我不能撇下你们,而独活于世;那苟且偷生的日子,孩儿不想去面对。于是,孩儿拿定主意后,也返回前院。可是,在途中孩儿却被一个蒙面人点了穴道,然后带孩儿到了前院的院墙外,飞身上了一颗枝繁叶茂的树上。借着客厅的熊熊大火的光亮,孩儿亲目所睹你们与江上蛟潘余一伙恶斗的场面。那刀光剑影,使孩儿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你们知道吗?当时孩儿紧张得心快要从嗓子里崩出来了,孩儿多想助你们一臂之力哦!但穴道被蒙面人封住,动不了身来;想喊也喊不出声来。当时,我不知道那个蒙面人这样对我,是出于好心,还是另有恶意?总之,当时我是恨她的。面对众多强盗的攻击,你们沉着应付,出手快如闪电。但是,狡猾的强盗,是有备而来,将事先预好的的石灰粉洒在你们的脸上,迷住你们的双眼,使你们看不到目标。与此同时,他们一起攻击,使你们身体多处受伤。江上蛟又趁热打铁,挥舞狼牙槊将你们砸死。当时,孩儿的心快要碎了,只有以泪洗面,以表自己心中的痛苦、无奈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