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公差见朱由检作出这样决定,惊讶不已。年长公差急切问:“皇上,我们特意来投降的,您再让我们回去,田知府知道这件事后,我们俩就没命了。”
朱由检反问:“你俩来这里时,田知府和其他人都知道吗?”
“回皇上话,我们来时,没有其他人知道。田知府更不知情。我们半夜时回到润州时,指挥使一班人去了卫所,我们俩在知府衙门外要求留下,回自己宿舍。”年轻公差如实回答,“到宿舍后,便商议来降的计划。”
“这就对了,你们回去当差,不会引起他们怀疑的。你俩在那边卧底,为我们传送情报,不是更好吗?那样比你们在军营中立功要多。”朱由检进一步解释道,“如果你们留在这里,田知府知道后,必定会殃及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的。”
两名公差想了想,觉得朱由检说得合情合理,点头表示:“好吧!我们听您的安排,决定在润州知府衙门内卧底,搜集可靠情报,传送到这里。”
当下,两名公差磕头谢恩,告辞而去。
两名公差走后,众将领开始争论不休,各执一词。
黑面阎君王再武愤愤不平道:“这两小子分明是润州知府派过来探军情的,就这样轻易放走他们,太便宜他们了。依王某之意,将他们枭首示众,警示兵丁,不忠于朝廷和皇上的,就是这个下场。”
“我不认同他俩是来探军情的。”周应海分析道,“他们当差的,没必要冒风险来探军情。况且,刘知府遇难、吴同、陈玉香被抓,没有根据,他们不会自己杜撰出来的。”
“也许刘知府遇难是事实,这两个公差或许是假冒的,有可能是田春秀、或者宋安的心腹之人,被派过来卧底的。”袁俊生提出自己的看法。
“好啦!你们不必胡乱猜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皇上放他们回去,自有道理。”张国纪对众将的议论加以制止。
这时,杨东旭开口问:“太师,我们是否去溧阳县陈家庄打探消息?”
“这......”张国纪沉思一会,抬起头问朱由检,“皇上,您作何打算?”
朱由检想了一会:“根据两名公差所报的事,不会有假。如此也就没有必要派遣将领去陈家庄打探军情了。那样往返行驶,疲于奔命,如扬州遇到紧急战事,反而不利我军合理调动兵力作战。”
“于其说,对于刘知府的死、吴同、陈玉香被抓,我们就无动于衷,不闻不问了?”鬼见愁阮林嚷叫着。
“各位爱卿,其实朕的心情比你们还急。如果吴同、陈玉香真的被润州指挥使所抓,敌人一时不会杀害他俩的。我们尽快去润州探明一下情况,也好对症下药。”朱由检打量张国纪一会,“太师,这一次需要您亲自出马,方能探明事情的真相。”
“老夫去可以,就怕阉党一班爪牙认出来,那时老夫就是插翅也难逃他们的魔爪。”张国纪犹豫不决。
“这好办!”朱由检不假思索,“您可以化妆成测字算命的老头,带一个随从而去。到润州城后,直奔卫所去打探。如果吴同、陈玉香没羁押在卫所军营中,就关押在知府大牢里。总之,这两处是重点侦察对象。”
朱由检话音刚落,黑面阎君王再武迫不及待道:“皇上请恩准,让王某做太师的随从,去润州城打探消息。”
“啍!就凭你的模样,也想做太师随从。”白面狐郑天寿嗤之以鼻,“三句话不说,就吹胡子瞪眼睛,不要将人家吓出病来。要是在卫所和知府衙门前肇事,非被军校、或者公差抓进大牢内,如此却坑害了太师。”
黑面阎居君王再武极力打着圆场:“郑二哥总是嫌我粗鲁,遇事不冷静。可是,猛张飞还粗中有细呢,难道我就不能效仿古人吗?”
“王爱卿也不必争执,此事不是上战场,而是侦探军情;需要胆大心细、有勇有谋、文韬武略都具备的人方可。”朱由检目光落到杨东旭脸上,“杨爱卿,你随太师辛苦一趟,去润州打探情况。”
“臣遵旨!”杨东旭站起身,抱一下拳。
“各位将领,回军营去,并加强对四城门警戒。对进出客商严格检查,以防奸细趁机混进城内。”张国纪吩咐一番,站起身,向杨东旭挥一下手,“杨先锋,我们去化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