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语，无从反驳。
王琳儿又道：“几位长辈都在出手，携神兵而来，召唤远古神通，如此庞大的阵容之下，你觉得，他一个圣人王能改变什么？”
的确。
那样级别的杀戮，一个圣人王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张恒还是以这种自杀方式凝聚剑气，这样真的有用吗？
张恒也不知道。
大帝气机碾压下来，身后的古城轰隆隆的坍塌，不过顷刻间，数万人葬身于此，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他嗅到了空气间的血腥味，很浓烈。
他也看到了那样的场景，心中怒火燃烧。
可他无能为力啊！
终究只是一个圣人王而已。
那么，圣人王能做什么？
反抗？
苍穹之上的那一位，很有可能是一尊准帝境。
他无从反驳。
等待家族强者？
不！
来不及了。
长辈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他几乎可以预感到自己的结局，他会死在这里。
但他不能无声无息的死。
正如人族先辈，纵然身死，也要极尽绽放，为后人指引前行的路。
或许，他还可以发挥出一些作用。
他疯狂燃烧自己，凝聚浩然剑气，那一双坚定的目光慢慢的平静下来，如同井水，波澜不惊。
他静静的看着神女，仿佛要将这个女人的面容，牢牢的记在心里。
轰隆！
一道惊雷，从苍穹之上劈落下来。
神族长辈出手，随意的一击，瞬间便粉碎了张恒所凝聚的剑气。
他的躯体再一次遭遇重创，狠狠的砸向深坑，浑身都是血。
神女略带遗憾的说道：“可惜了，原以为可以看到一个精彩的画面……”
准帝境出手，大圣之境下皆为蝼蚁。
这句话并非说说而已。
张恒两次遭遇重创，体内……已然支离破碎，连同丹田也沉寂下去，暗淡无光，方才燃烧的生命精华以及神魂之力，更是如此。
他的意识逐渐昏沉。
屹立在高空中的神女，还以为他很快要陨落了，不曾想，短短的几分钟左右，张恒的意识重新凝聚。
断裂的躯体慢慢的重组起来。
她很诧异。
竟然又活过来了。
长达十分钟的重组，于往常而言，不过弹指间的事情，但这一刻，对于此刻的张恒而言，便如一个漫长的纪元。
很长很长。
他承受难以言明的痛苦，在大帝气机的镇压之下重组躯体。
他没有妥协。
求生的本能慢慢的放大，最终……他从那片废墟中走出。
再一次凝聚剑气。
抬起头的时候，眼眸中早已没有了坚定，只有疲倦与空洞，连一丝的色彩都找不到。
与此前那个自信的年轻人完全不同，好似变了一个人。
尘埃相伴，废墟衬托，衣衫破破烂烂，俨如大街上的一个乞丐，可他依旧在凝聚剑气。
心中浩然剑气不灭。
他艰难的抬起头，在痛苦中拉扯着嘴角的笑意，虽然不是很灿烂：“我会死，但人族不灭。”
或许，谁也没有想到。
一场可怕的神族肃杀，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张恒而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