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是担心秦氏?”谢辛寰的眉头皱得更紧。
绾绾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可不能再让谢辛寰猜下去了,要不然他和秦芷惠还没有成亲,就有了矛盾,做为始作俑者绾绾可是要背上道德包袱的。绾绾无奈地看了谢辛寰一眼,解释说道:“哥哥,我这么做有三个原因,哥哥先不要反驳,听我把话说完可好。”
“好。”
“第一,我是被休了的女人,又不准备再嫁人,待在家中总是诸多不便。家中有什么事情也需要顾忌我,一些忌讳的人家也不好上门,对哥哥和嫂子未来的交际都很是不利。”
“第二,宝儿慢慢就长大了,他的身世总会被别人提起。如此我还不如带他在乡下生活,等他渐渐长大了才亲自告诉他,他父亲的事情。从我这里知道真相,总比从其他人嘴中知道一言半语更靠谱,孩子也能接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哥哥,我给你的信我想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否则你也不会急忙赶回家。天下肯定要乱了,我不求任何,只希望在乱世中为家人争取一份平安。所以,柳河庄必须是谢家最亲密的人去守着,突然派一个人去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还不如就说我已经没有再嫁的心思,准备在柳河庄静养。有我在那里守着,哥哥也能够放心。”
谢辛寰本来绝对不会同意绾绾一个人去柳河庄住的,可是听了绾绾的三点,谢辛寰也不得不承认让绾绾去柳河庄才是现在谢家最好的选择。
“唉~是哥哥没有本事啊。”谢辛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守家兴业本来是哥哥的责任,可是却让妹妹跟着奔波,我不是一个好哥哥啊!”
“谁说的,哥哥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哥哥。”绾绾一笑,“说什么守家兴业是哥哥的责任,这我知道可不同意。我也是谢家的子孙,谢家也需要我为之出力。”
对于绾绾的大志向,谢辛寰又是欣慰又是感动又是惭愧:绾绾这样辛苦都是因为自己啊!同时更加坚定了谢辛寰成为一代名臣的心思。
“宝儿和你去柳河庄可以,但是,你要带宝儿经常回来看我这个舅舅,我可不想到时候宝儿把我忘了。”
“当然,哥哥可是江南大才子,我还希望宝儿长大后能够由哥哥启蒙呢。”绾绾一脸笑容,兄妹俩在无声的交谈中,就将柳河庄的事情达成了共识。
第二天,谢辛寰休息好后就亲自写了请柬,邀请张县尉三天后到谢家的一个梅院赏花,同时吩咐李管家暗中查访柳河庄那边的产业都有一些谁的,那些事无主的,那些是有主的,有主的主人又是谁。
柳河庄的位置很巧妙,周围都是山林,后背还是柳河发源的大山。之所以柳河只在柳河庄泛滥也是因为柳河庄就是河流冲出大山后形成的冲击平原,这里的地势最低也最容易引起河水泛滥。至于下游,柳河直接灌入钦州最大的江的一大支流东陵江中,倒也没有什么影响。按理说,柳河影响不过是一部分人的生计,只要把柳河庄的人搬到别处,柳河想在这个葫芦谷里面怎么肆虐都可以。
可是坏就坏在柳河流进的是正阳县重要的水道——东陵江。柳河河道几乎没有,没有办法储水,每年柳河突来的泥潮总会让东陵江水位上涨,河道也是被沉淀的泥沙增高,为了东陵江上讨生活的百姓,以及两岸繁华的贸易,这个柳河是必须治理,而且还是需要好好治理,绝对不能马虎的那种。要不然,它一个弄不好,淹的就是东陵江两岸几万人的命根子。
所以,张奎作为正阳县当了十年的县尉,一直都想修筑柳河河道。可是因为柳河庄的位置,注定了修筑这个河道需要花不少的钱。而县里面恰恰就是没有这些钱。不得已之下,张奎听了他文笔师爷的主意,将柳河庄那边的荒地低价卖了,条件就是修柳河。
可是谁都不是傻子,修柳河要花的钱可能远远大于以后回本的利益,这笔账谁都会算,算来算去,这柳河庄的地就被搁在了那里四五年,都没有人过问。明年,按照今年的下雪量,淮山上积雪溶化后,柳河肯定又是泛滥成灾。想到现在还没有解决的雪灾,接下来又是柳河的洪灾,张奎就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白了,所以,接到谢辛寰的赏梅邀请,张奎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赏梅,赏什么梅,老爷我头发都快熬白了都没有想到怎么解决接下来的大事,这些只会附庸风雅的大才子们倒是悠闲得很啊!”张奎一把把请柬扔到管家的脸上,“送回去,就说老爷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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