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谢家不过是碍于县尉的官威,被强行要求举家之力修河道;比如谢家是看上柳河庄后面的山林出宝石,谢家是看中宝石去的;比如谢家只是装装样子,其实就是随便修修,根本不花钱……反正怎么离奇怎么来。流言多了,谢家收买人心的话也就没有人相信了,大家很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版本。”
“我就说这段时间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原来是表叔帮的忙。”谢辛寰给秦桦作揖道谢,“我本来只打算悄悄修河道的,没想到关注柳河的人太多,这话也就越传越让人心惊。再加上有些和我们有仇的人家推波助澜,我估计再传下去,皇上就容不下我们了。现在这样也好,大家这样猜测着,流言越来越多,也就没有人在意了。”
“其实要我说,你和我爹就是太小心。”秦桦不以为然地坐在垫子垫子上,“现在赵国已经是风烟四起了,到处都是反王的旗帜,如此情况他还有什么功夫关注下面的人是不是的民心。要我说,就是要有民心才好。虽然我们钦州现在没有乱,但如果乱军来了,就看在谢家在这里的民心上,那些人也不敢动谢家一丝一毫,说不定我们家还能沾沾表侄的光,不让乱军动一丝一毫……”
“表叔,慎言!”谢辛寰厉声阻止秦桦接下来的话,也不管秦桦脸色难看,劈头盖脸就是责备,“表叔,虽然现在朝廷有很多奸党佞臣,但是我们毕竟是赵国的仕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大乱不是什么好事,有些话你也不应该说出口。何况,乱世之中,所有人都是蝼蚁,谁又能过的很好呢。”
“当然是我,我……”秦桦一脸得意,觉得自己就是能够在乱世中力挽狂澜的英雄。
“表叔!”谢辛寰的忍不住吼了出来。
看着谢辛寰如此凶神恶煞的脸色,秦桦所有的话都吞在了肚子里。这个样子的谢辛寰让秦桦觉得怕怕的。
谢辛寰深吸了一口气,大大地喝了一口茶,才勉强和缓了脸色。“表叔,你这次来侄子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被刚才恐怖的谢辛寰震到,秦桦再不敢提刚才的事情。看到谢辛寰脸色好了一些,又厚着脸皮凑了过来,说道:“不是听说正阳的花灯很漂亮嘛,所有我就缠着我母亲,要来这边看花灯。嘿嘿,母亲就让我过来找表侄了。”
谢辛寰瞪了他一眼,秦桦谄媚的笑着,说:“表侄,明天你去看花灯不?你不去也没关系,你可以忙你的。我觉得表侄女肯定很久没有逛过正阳的灯市了,这次肯定想去看看,放心由我带着肯定不会有事的,绝对让表侄女玩好。”
谢辛寰看着秦桦没有说话。
“好吧,好吧,你说你说……”秦桦第一个受不住谢辛寰的眼神,一副怕怕的样子,完全没有长辈范儿。
平时两人在一起,还是谢少爷看上去更像长辈,更像是少爷——by旺儿。
“明天你和我们一起出门,跟着我,不准起什么幺蛾子。”谢辛寰面无表情地说道,“要不然,我亲自送信让姑奶奶派人来接你。”
“别别别,修远你可不能这样啊!”秦桦知道母亲最喜欢的就是谢辛寰,如果谢辛寰在母亲面前说什么,母亲肯定会让他禁足的。秦桦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禁足。“修远,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不,你是我的表叔!”谢辛寰淡淡的说。
“好吧,从小一起长大叔侄。看在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的份上……”
谢辛寰挑眉反问:“你跟听我的话吗?”
秦桦表情一僵,讪讪地一笑:“额,以前的事情我们不谈,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说以后,对,就是以后,以后我肯定听你的话。修远,千万不要让我母亲来接我啊,要不然我回家肯定会被禁足的。你知道我母亲最听你的话的,我这次出来也是打着你的名义……”
“呵呵,打着我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