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曹昌虎撸胳膊挽袖子嘿嘿一笑:
“嘿嘿,你们知我去干嘛了?”
“干嘛?喝酒?喝花酒?”韩羽常年走山捕猎,鼻子极灵,早就闻着他身上那酒气里混着廉价的脂粉气。
“哥哥你猜对了,还真是喝花酒。”
“锤子!一口一个哥哥的,你特么也不带老子!你假打!”韩羽不由得大怒。
“别急别急,也是意外不是。你猜我是跟谁喝的?”
“谁啊?难不成是南宁总兵?”
“你看哥哥你,慧眼如炬,也还真差不多,不是总兵,就那前日我们进城,打听信的,北关守备,这兄弟够意思,把他那位上司守城参将也请了出来,怎么说呢,那位刘参戎,跟兄弟我一论起来,他爹跟我爹,啊,两位爷,一起平过奢乱,他呢,他跟我大哥又是同年的武举。”
“那自然我得请啊,他们不让,非得要请我,尽什么地主之谊,这不就去了,去了不算,你猜把谁请来了?”
“谁……兄弟你不卖关子行不行。”
“行,有啥不行地呢……来的这位兄弟,只是位千总,来了怨声载道,不住叹气,原来后日就出远差,护送蜀王赴粤!”
“啊!?”这可把蹇安泰惊着了,曹昌虎真能瞎张罗,这可比自己从杨起明那打听的靠谱儿多了。
“今晚本来还要留宿的,怕你俩着急,我赶紧着回来了,怎么样,兄弟我够义气不够?”
“嘁!你是怕留你会账吧?”韩羽很是酸溜溜,那酒气中混着的脂粉气此时嗅来分明是一种诱惑。
“会个嘚儿的账,他堂堂庆国公辖下南宁府参将,逛个窑子还用付账?当这里是邛州治下呢?”离了南离的眼,曹昌虎如今那是做点啥事都理直气壮。
“也是的哈……跟着赵大哥,都忘了你们这本事了嗦……”韩羽鄙夷着曹昌虎,又看看蹇安泰,蹇安泰一咧嘴,也向曹昌虎一竖大拇指。
“咱赶紧说完,我还要回去呢。”曹昌虎可不耐烦了,那边花了银子还有人等着呢。
“你……你还回去?”
“不回去银子白花啊?我这不惦着你俩,回来先报个信吗?”
“二位,我说咱们哪,是来朝觐进贡的,这没见皇上呢,怎么回去交差?”蹇安泰想着正事呢,毕竟南离交代他的跟交代那俩的不一样。
曹昌虎大眼珠子一翻,大胡子一抖:
“咋回去?说不得了,得跟着移跸的圣驾仪卫。看看沿途咋样,要么到了广东,看皇上见不见咱。”
韩羽这时心里已经有大主意了,轻蔑地冷笑道:
“咱哥老倌儿得看看这位王爷啥时候走,老子就与他搭个伴,路上也好照应着。”
“照应着?”曹昌虎会意地一乐。
“照应着。”韩羽很肯定地一点头。
“我说你们哥俩,这是有么子打算啊?”这么听着听着,蹇安泰觉得有些不对劲,
“打算?看看再说,相机行事啊,这时啊……没打算,嘿嘿,没打算。”曹昌虎急着走,瞎对付。
“那我俩就睡觉?”韩羽有点不死心,他那意思你看我也不是太监……
“睡觉睡觉。”
曹昌虎转身就要走,却被蹇安泰扯住袖子就试探他俩口风:
“你两个小王八蛋,可别弄出祸事来。”
“有啥子祸,再祸还有孔有德来了的祸事大?”曹昌虎一甩袖子就蹽了,外面人家刘参将派的护送亲兵还等他呢。
蹇安泰一想也对,都这节骨眼上了,还能有啥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