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做监国即位大典用的!”
啪!媅媺将小扇一合,毫不相让:
“你瓜的,前些时日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那张狗脸都不如屁股,自己屙的粑粑还要坐回去嗦?”
“世易时移,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不同往日,川蜀人民需要你……”南离只好耐心解释。
“真不要脸,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哎,哈儿,我给你解释一下,用你就拿吊对你,不用你拿屁股对你……”媅媺可压根不领情,还趁机向蟾儿挑拨。
“你说话怎么这样?”
“你做事咋子这样?”
南离一质问,媅媺就蹦,然后就直击其短。“老子问你噻,当初是谁腆着一张狗脸,冲人家叫唤:朱荣藩如何如何……你怎能胡乱监国?你这是僭越!”
“朱荣藩已经死了!”
川东消息传过来还没一个月呢,结局是朱荣藩众叛亲离,为李占春、于大海反戈而败,走落荒村被杀,已经传首全川。
南离只好耐心地为媅媺解释当前的局势:
“如今我们要面对的是孙可望。而且,很有可能,很快往行在的驿路就要被遮断了。”
“一旦行在路断,两川诸镇无主,定为孙可望一一击破——因此,你必须得即王位监国了。”
不想媅媺压根不想听,只得意地冲南离笑意盈盈一点头:
“用我噻?来,求我。”
“你……”南离很是无语,但还是忍下一口气。“咋求你?”
“我监国可以噻,做事听你的噻,不让我过府就罢咯,反正老子也看不住你俩,但你俩有了娃儿,要叫我做爹。”
南离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饭也不吃了,筷子也放下了,只想骂人:
“不是,你老占这口头便宜有意思吗!?”
“有意思噻!”然后她小元宝耳朵一动,就听见了外面张璞与人说话对答的声音,一扬脖儿向外叫道:
“小顶人儿滴娃儿,来!”
随南离回府正在外大模大样问张璞话的陈鼎元立时扑扑腾腾跑了进来,进来先向媅媺一抱拳:
“干爹,您吩咐!”
“幺儿、乖,拜你娘。”媅媺小扇一摇腿一拧,得意洋洋。
“干娘!”陈鼎元听令回身向蟾儿施礼。
“看到没得,我们一家三口……”媅媺更加得意,蟾儿秀眉微蹙,赶紧看看南离的脸色。
平日面沉似水的南离脸色果然很不好,却只能自问:
“那我算个干屁的……?”
蟾儿只好相劝媅媺,向她使个眼色:
“好啦,你别气相公啦,我们好好说正事。”
媅媺这才嗤了一声,将腿放下坐正,蟾儿趁机打岔:
“鼎元,你们吃饭了吗?”
“没呢。”
“厨房有饭,你们哥仨直接在厨房吃。”
“好嘞!”
郑垚、车鑫、鼎元三个少年欢天喜地去了,蟾儿趁着二人赌气休战的空当,赶紧安抚气人的和生气的。
“府城如今这么忙,百业待兴的,要不把将士们的眷属都拉起来,大家一起做些事情,能不能也学人家遵义的熊夫人,还有早年的奢香夫人,组织个娘子军……”
“娘子军好撒,我来做娘子军滴大帅!”媅媺立时来了兴致,也顾不得气南离了。
“你……就你?”南离刚想笑,陡地又想起云南的事,脸就又板起来了:“不行,你别老想着在女人堆里混。”
“咋子?就混!你办我?”媅媺一合小扇,就要继续使气人大法。
蟾儿只好再次安抚气氛:
“哎呀,好啦,我的世子爷,郡主小姑奶奶,先别闹,他们定是有事在考虑的。”
不过这么一说,南离被媅媺搅乱的头脑终于想起了一件正事:
“对了,正有个事要你办:那个潘科,先交给我好不好!”
媅媺这样好,只要对她表过了忠心,无论此人如何她都要保,从邛州监国闹剧被草草收场,她就把放出来的潘科收在了世子潜邸,扔在銮仪卫那边,充个幕僚,就算给养起来了。
这时被南离问起,她又动了歪脑筋:
“就交给你好撒,不过,府中练兵无人,你要来练兵。”
气得南离直冲媅媺使眼色,媅媺摇着小扇洋洋自得,丝毫不以为意。
蟾儿看得蹊跷,就问南离:
“世子府要练兵,练就练吧。”
“练她的仪仗,有啥子可练的,还昼夜不休的……”南离一时气急败坏,说着说着脸还红了。
蟾儿更奇:
“练就练撒,反正是你的本行嗦,你就去帮她练练咋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