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蚵回来了,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大人,我已经把虫卵都送回爬虫星了。”
“辛苦你了,歇一会儿吧。”
炀蚵像蟒蛇那样盘在地上,龙爪踩在自己的身体上,支起长长的脖颈看着我。
“炀蚵,你有心事吗?”
“大人……”
“和我说说吧。”
“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呢……”
“想说什么都行,想到什么说什么吧。”
炀蚵叹了一口气,脑袋耷拉着:“我觉得有些迷茫。”
“迷茫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真的想做什么。”
“护法做的不开心了?”
“也不是不开心,给您做护法我挺乐意的。只是我总觉得我还想做点别的事情,但当下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你在人间玩的怎么样?”
“我去了正在打仗的地方,看到炸弹在街道上爆炸,玻璃碎片横飞。看到小孩儿被迫离开他们原来生活的家园,眼睛中完全没有能够称得上是属于孩童的天真和无忧。
我看到华尔街精英们,为了上上下下红红绿绿的东西(它说的应该是股票吧),没日没夜地焦虑着。他们在追求我看不到搞不明白的东西,但他们疯狂,专横,超级有毅力。这种疯狂有的时候就像病毒一般有感染力,我听他们的演讲都会觉得激动。
我看到埃及的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在几千年的风沙打磨中,狮身人面像的脸都已经要看不清了。几千年前我还没出生呢,我想象着那个时候的人们是抱着怎样一种信仰啊,动用那么多的劳动力去搭建这么宏伟,甚至说不可思议的建筑。而这些建筑不是为活人准备的,而是为了帝王的木乃伊。
我又去看了天葬,看着那些秃鹫在鲜血肉块中饕食。我就在想啊,有些人倾国之财力为自己搭建亡灵住所,有些人又选择这种把自己肉身献祭给野兽。同样是人类,为什么选择这么不同呢?”
“你的确去了很多地方。”
“是啊,我看的越多,就越困惑。我不知道他们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我现在做护法又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你做护法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