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电话告知妻子,我已到机场,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她从出租车下来,急急忙忙往候机室赶,我等候在门口,她三步并作一步扑到我怀里,呜呜大哭了起来。
这是分居近三年以来两人第一次见面。我赶紧扶着她出来走到前面一棵大树下,坐在身后的一张长铁椅上,用纸巾替她揩眼泪,一边轻拍她的肩背,一边在她耳边提醒这是公共场合。她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道:“人家控制不住嘛!”
我也被她撒娇的样子逗乐了,感叹道:“你呀,在医院里是大医生丶大院长,怎么出了医院便成了小姑娘丶小女人了?”
她紧紧挽着我的手臂,上身斜靠我臂膀丶头枕着我的肩头,闭着一双美目,不言不语,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我握着她温软柔嫩的小手,侧脸注视她起来。妻子已38了,还是一头黑亮浓密的秀发,长长的眉毛如两弯初四丶五的新月,一根挺挺的玉色鼻子成为五官分布的基准轴,不厚不薄的小巧红嘴唇,时而抿着丶时而翘起,让人总会联想起挑皮小女孩。妻子从来是素面示人,但她没有化妆的容颜却永远光鲜亮丽,明艳里隐着绯红,俏丽娇艳盖过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