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无事,早早上床睡了。第二天天刚亮我们便起床,妻子照例在三楼演练健体搏击,我准备早饭。饭后妻子开车上班,我仍在家中编写下学期讲义。
小堂叔好几个月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今天却打过三次,我拿起手机,他那边却挂断了,开始以为是拨错号了,也就没有多想。待我静下来心,小堂叔一向处事精明仔细,像打电话这样的事哪有一而再丶再而三拨错的理?我随即拿起手机给小堂叔回拨,响铃三十来秒后才听到他的声音。
我说:“小叔,你打我电话几次又挂断,是不是有事电话里不好说?要不我马上到你那里去?”小堂叔沉吟了好一会,才告诉我:“过我这边来,今天就算了,是有些事要对你说,但现在家里有人不好讲,等下看看有无机会。”说完,他又挂断了电话。我纳闷,小堂叔今天不对头呀,他向来说话做事爽爽快快的,哪时见过今天如此犹犹豫豫丶畏首畏尾?
我心里七上八下,很不平静。小堂叔平时与我关系特别好,两人也谈得来。我前些年心情郁闷不欢,小堂叔总是百般劝慰,想着法子逗我开心,有时还陪我外出游玩,他人脉广,每到一处都受到热情招待。他今天说话呑吞吐吐,做事想做又不敢做,首鼠两端,这与他一贯爽利洒脱作风大相径庭,他肯定遇到了十分为难的事。他已经年过八秩,与外界没有太多交集,所以矛盾想必出在家里。“难道与堂婶有关?琴瑟失和?——应该不会,小堂叔与堂婶一直很恩爱的呀!”
脑子已经想得有些发胀丶昏昏沉沉的了,讲义编写不下去了。我拿出上海花茶放进紫砂壶内,烧开水冲泡,一股混合着茉莉花丶玫瑰花和龙井茶叶的浓浓芬芳腾起,我深深地嗅吸着,并小口小口啜饮,开始觉得脑子里的雾障渐渐消退,有些清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