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那只四十六码的靴子直接踹在了对方的脸上,随后将能看到那名教徒在地上滚了起码四五圈,直接以一个十分凄惨的姿态靠在墙上,嘴角流露出黑色的血液。
可即便这样,他的嘴巴依然微动,仿佛还在叙说着刚刚的后段。
这番举动似乎刺激到了其余俩个教徒,他们像疯了一样,即便被绑着,也要挣扎着挺起身子,向上伸直脑袋,像极了堆放在一起不断蹦跶的沙丁鱼,
他们大声高喊:“死亡,死亡,死亡,血肉必将败亡,灵魂不值一提,所有的一切都将归于我主,快哭喊着哀求着去死吧!“
他们所说的句子并不算恐怖,但从眼眶,鼻子,嘴巴,耳朵留下的深黑色血液以及他们那疯狂如怪物般的姿态却令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寒意,有不少人缓缓向后退了好几步,就连满脸横肉的局长与十分冷漠的泰德尔都有些脸色难看。
“要不,让我来试试?“
修一注视着安静的周围,忍不住出声打破。虽然他一个邪教的对另一个邪教使用能力这怎么看都像是个二五仔,但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自己与其他的山脉教派算同类。
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疑惑,不解,认为自己有阴谋,总之各种意思都有,但最终决定还是交给了局长与泰德尔二人。
二人对视一眼,局长率先出声:“不行,我不同意,谁知道这家伙想干些什么,我们因为邪教徒而损失的同伴们还少吗?“
“我们别无选择。“泰德尔看向他,“继续拖下去,不仅附近的民众,我们,整座城邦,甚至整个帝国所有人,都会死。“
“而就我们目前的了解,至少娱弄教徒在对待自己生命的一方面,还是十分珍惜的。
局长脸色阴沉,他不在反对,但声音冰冷:“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签过入职协议。“泰德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你的实力与身份一旦知道答案,就会被污染“
“我们tm都快死了!“局长瞪大眼睛,挥手怒吼道
“至少不是立刻。“泰德尔瞥了他一眼,随后转头对着修一说,“去问出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
修一耸耸肩,并未在意他们之间的争执。他来到对方面前,娱弄了对方的意识。
其实戒律教派在应该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他们只需要说出此地不许谎话便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情报。
可惜这里只有一位真理教徒,他们的神固然拥有规则权柄,但似乎没到使徒阶层就无法使用,与戒律只需要序号七就能使用规定的力量完全不同。
至于局长,他是一位无感者,虽说拥有序号五的实力,但比起真实序号者,他弱的许多。
且还没有受到神灵的保护,别说知道了事实,就算是目睹一眼外面的那个幻影,都会受到污染。
修一蹲下身,目睹着眼前那盲目痴愚的姑息教徒,对方的视线也在同一时看向了他。顷刻,他的双眼瞪大,嘴角咧起,模样怪异的令修一差点以为他解除了自己的娱弄。
“哈,哈,哈,主,我竟然看见了神的幽魂,星空中的幽灵,悲哀的守墓者,你在这里干嘛呢?你应该回到那无边无际的山脉中去,你竟然背弃了你的职责,你不称职!“
修一皱起眉头,他对这番话有些困惑,隐隐约约察觉对方似乎知道些什么。因为自己娱弄的力量和位格,导致他在半疯与痴愚的情况下误打误撞真以为自己看到了神灵。
掩饰一下吧。他想着,反手清脆地扇了对方一巴掌,语气淡然道:
“闭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你怎么敢如此称呼,那是使命,是憧憬,是希冀!”
姑息教徒摇摇晃晃的回答,娱弄的效果是即使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依然会主动说出来。就像喝醉了酒随口提出一个问题,就会迫不及待的回答一样。
“我们为了主的目的行动,祂对这个繁华,充满生气,满是蛆虫在大地上蠕动的世界已经厌倦。我们只是来为祂完成应完成的事情。”
他看向那处石质墙壁,喃喃道:“虚假终将取代现实,当一切都变得足够虚假,真实也就不堪一击,除了神,再也没人能阻止主的意愿。”
修一皱起眉,他隐隐有些能理解其中的意思,虚假与娱弄固然能替换历史,但这终究是幻梦的,他不如真实来的坚固,有实质性。
所以一旦虚假取代了真实的历史,那么以神灵的位格,即便有人出手阻止,祂也能与祂的教派掀起一场风暴。
而姑息因权柄产生的目的,真的很难解释。
祂是唯一一个与混沌相互对应的神灵,如果说其他神灵的权柄可以从字面意思上来解释,那他们就必须从单个字甚至是根本不同的意思来理解。
泰德尔皱起眉,他上前一步:“如何才能解决这个办法”
修一看向教徒,姑息教徒只是嘿嘿笑了俩声:“办法?没有办法?没人能做到。”
“说出来。”
“祈求一位神灵的庇护,让加护存于你身,随后刻下法阵,意识进入深海,然后,就能目睹到到这片虚假历史的最开端”
他低声笑了笑:“换言之,你们即将进入一百年前的时空,目睹一整个王朝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