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庞大的舰队像一排巨大的黑背鲨鱼一样,悄无声息地在印度洋南端遛着墙根向南海行驶,看军舰的样式,正是荷兰的马车夫舰队主力。
失去了旗舰的纳达尔将军,站在一艘战舰的甲板上,头顶上属于支队长级别的指挥旗迎风猎猎飘舞。
“将军,第三支队和那些鱼腩都已经按计划出发了,他们在经过孟加拉湾的时候,刻意搞出了动静,想必暹罗湾很快就能收到消息,还有,请您放心,那支舰队的旗舰上,挂着您的指挥旗“这艘旗舰的舰长是个上校,临时客串了纳达尔的副官。
“很好,我想,我们不得不跟我们亲爱的战友永别,我们将再度失去一整支支队的战舰和战友,我们曾经并肩作战,当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是可敬的殉道者,他们为荷兰王国带来绝地反击的契机,荷兰王国的海军和人民,将永远怀念他们“纳达尔迎着海风,说着残忍的话,面庞被月色笼罩,却有一丝圣洁的光辉。
“将军,经过四月九日的大明海军袭击,和一些零星的损失,我们已经失去了四千多将士的生命,这一次,不算那些土人,又要白送四千荷兰海军的棒小伙儿,我很难明白,什么样的目标,值得这样的付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一无所获“舰长直勾勾盯着纳达尔,等待他来说服自己,他年纪并不大,也不向老巴乔那么刻板,他只是想要了解,全面的了解自己正在执行的战术,安抚自己时不时剧痛的良心。
“好吧,上校,你的仁慈和悲悯与我非常相似,我愿意把你从道德的困境中解救出来“纳达尔转过身,看着舰长执着的眼神,开始吐露自己的天机,“我们的目标是清江军港,我要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拜访一下我最亲爱的朋友,大明的海军大臣阁下”
“将军……“舰长惊诧莫名,失声叫了出来,摇着头,瞪大着眼睛,喃喃自语,“这太冒险,太难以置信了“
“是的,这非常疯狂,也正因为如此,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包括那位自诩聪明的海军大臣“纳达尔张开双手,大声说着,似乎在努力说服着舰长,又或是努力说服自己,舰长才注意到,纳达尔今夜穿了海军的大礼服,肩章上和指挥刀上的金黄色流苏在风中恣意飞舞。
“谁都想不到,我会直接去他摆布了重兵的清江军港,我会孤注一掷去直捣黄龙,只要我攻破了清江军港,俘虏了他和他的高级军官们,那么,以他的重要性,这场战争,我足可以不胜而胜,所有人都会为我孤胆英雄的战术倾倒“纳达尔非常亢奋,畅想着金光灿烂的未来。
“将军,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位海军大臣,并不像您所说的,那么被动和迟钝“舰长的呼吸也有些粗重,任何一个军事主官都对生擒敌军统帅有着莫名的嗜好,这是个极大的诱惑。
“他当然不是,他做了很多事,那位自作聪明的海军大臣,有着让人羡慕的自信,他征召了渔民,也准备了一大批的鱼腩和替死鬼,想要以此交换我的三分之二舰队,从那支鱼饵舰队出发,就一直有人在沿途监视,他非常小心,也不掩饰自己的怀疑“纳达尔的决定显然也不是鲁莽做出的,他有很多情报支撑,“他还试图隐瞒南洋不稳和满剌加舰队内撤的事实,哦,可怜而又蹩脚的伪装技术,伟大的纳达尔早已看穿一切“
舰长思索了片刻,坚定抬起头,“将军,干吧,我们就赌这一把,咱们剩下的全部万余名将士,近两百艘大小战舰,都将在您的羽翼下,见证奇迹的发生“
“我一直都坚信,我们必然会取得共识,只要是热血的荷兰海军,都会选择一次猛烈地绽放“纳达尔非常欣慰,拍着舰长的肩头,望着海面上的粼粼水波,志得意满。
等到荷兰的舰队全部走完,隐藏在远处礁石后的一艘小货船转出了身影,几束彩色的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腾空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