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亲自将那株灵药拿过来,双手捧着递给周珣,爽朗道:
“老朽有言在先,先生若为老朽解惑,此物定当双手奉上,分文不取。”
“先生既已为老朽解惑,此物,自当送予先生。”
“先生切莫推辞,莫让老朽成为言而无信之人,晚节不保。”
话既已说到这个份上,周珣也不再客套推让,坦然接过这株灵药,拱手道:“多谢老先生的赠药之情。”
老先生哈哈一笑,扶了一下周珣,道:“先生客气了,你已付过报酬,无需言谢。”
“先生若是想要知道这株灵药的来历,可去胜兴坊的下河曲,寻一个叫陶钧的男子。”
“此药便是从他那儿所得,你见到他,便说是济世堂的老头让你去的,他自不会对先生有所隐瞒。”
“多谢老先生相告。”周珣心中一喜,恭敬的行了一礼,以示感激之心。
“老朽此生能有幸得见真人,知晓先祖手札并非虚言,已是大幸,再无憾矣。”
“若要言谢,当是老朽谢先生。”
老先生抚须长笑道。
老先生颇为健谈,旋即又询问一些有关养生求道之事。
周珣也只是初窥门径,知之不多,只好结合前世见闻讲了些云里雾里莫测高深的养生鸡汤,倒是让老先生听得心驰神往,啧啧称奇不已。
眼看酉时已过,暮鼓声敲响。
周珣这才与老先生拱手告辞,与一直安静呆在旁边的双儿姑娘,走出了药铺。
天边残留着一抹残阳霞光,正在渐渐被黑夜淹没……
“双儿姑娘,实在是抱歉,耽误了时辰,今日恐怕不能再去天盛酒楼了。”
周珣一边往前走,一边满脸歉意的看着双儿,轻声道。
双儿笑着摇了摇头,道:“无妨啊,大叔,那株药草是不是对你很重要。”
“是。”
周珣如实的点了点头,“非常重要。”
双儿展颜笑道:“天盛酒楼一直在那里,随便哪一日都可以去,这么重要的药草若是错过了,才是最大的损失呢。”
“大叔无需内疚,我可没有那么不通情理。”
“不过,下次若去天盛酒楼,可得大叔请客喽。”
双儿姑娘眨了眨大眼睛,狡黠一笑。
“没问题,自当如此。”
周珣毫不犹豫便笑着应了下来。
二人穿街走巷,于星月之下快步前行,终在暮鼓声结束前,回到了安居坊。
进入坊门后,周珣这才放慢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紧随其后,面不红气不喘的双儿,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他刚才赶路的速度可不慢,没想到双儿姑娘不但能跟上,还面不改色。
看来这双儿姑娘也不简单呀,身上有点功夫。
难怪人家家里能放心一个小姑娘来云京城独自生活,想来寻常宵小是奈何不了双儿。
江湖上也有古训,有三种独行人不能招惹,僧道,女子和残疾,想来也是有几分道理,若无特殊本领,怎敢独自行走江湖呢?
不多时,两人便走到了赵老宅院前。
周珣并未进院,而是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院门内,便与双儿挥手告别。
从后院翻墙回家,洗去一身浮尘和汗渍,然后坐在树下的摇椅上,拿出那株灵药细细端详。
灵药置于掌心,有清幽月光洒落其上,泛着微弱的赤红光芒,犹如一簇小火苗。
掌心略有灼热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