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还是那个清晨。
因为今天要上学，所以灰原哀早起了。
也挺巧的。
她推开房门的时候，东野宁也正好从屋里出来。
简单的对视因为各有心思而变得没那么简单。
少女的心虚带来眼神的逃避，而眼神的逃避也让勇气坠入谷底。
其实并不是一定要什么腹稿才行。
如果用足够的冲动以及勇气，灰原哀现在完全可以直接莽上去说，然后借由上学退场，等晚上回家之后再静候答案。
“早上好。”
东野宁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传入耳朵。
有种...宁静的美好。
灰原哀轻轻回了一句，快步走上前并排，“早餐我来做吧。”
“好啊。”东野宁没有拒绝。
顺着楼梯下楼，在灰原哀即将走进厨房的时候，东野宁忽然又开口了。
“这应该不是最后一顿早餐吧？”
灰原哀脚步跟着心脏的节律一起停住，然后恢复。
她抿着嘴唇缓缓回头，眼神颤抖，“在你看来我是非常容易选择逃避的人吗？”
东野宁摇头，“你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跟‘逃避’这个词无关了，我的意思是，这是不是最后一顿早餐的选择权不在于我，而在于你。”
清晨的空气有些沉默。
东野宁有些自说自话般继续说道：“后悔是没有尝试去做，遗憾是尝试做却失败了。”
“虽然我不是很会照顾人，也不太会哄小孩子玩，更没有事事顺着你，但我觉得跟我住一起还挺不错的。”
他侧头看向灰原哀的眼睛，“危险于我而言不值一提，但有没有你却对我十分重要。”
“我需要你的陪伴，真心的。”
说完，东野宁索性拿起车钥匙直接朝门外走去，“今晚我还想吃炒乌冬面。”
来到门口，他再次停下，“希望我不会遗憾，而你也不会后悔。”
东野宁不担心自己这样说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这些话从格蕾丝这个身份的角度来看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接下来就轮到灰原哀自己做出选择了。
昨晚的心事，刚才的心虚躲闪，都足以说明灰原哀正在犹豫徘徊的边缘。
鉴于小萝莉有跑路前科，东野宁这才觉得干脆稍微开门见山一点，把自己的态度表个清楚。
要是灰原哀还是想跑，那就随她去吧。
谁还没有自己的尊严了？
硬要我求着你留下那未免有些太过分。
双向奔赴才更有意义。
无论是单纯当兄妹还是走走别的感情线，这句话都适用。
东野宁没有多等，干脆利落出门。
早餐在外面解决，晚上再回来等答案。
来到车上，坐一小会儿，再发动车子。
这时，他看见了后视镜中的灰原哀。
小萝莉站在门口，单手扶着门框，眼神复杂。
就在东野宁准备踩下油门的时候，灰原哀终于开口了。
“等一下！”
“吃过早餐再走吧，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