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在家族与对主公的忠诚当中做选择,蒯良选择了家族,而蒯越也是与蒯良一样的选择,他同样也很清楚,家族才是他们安身立命的依靠,没有家族,他们则什么都不是!
“可是大哥!若是,若是刘景升一直困守于襄阳,那也是必败的局面啊!那大哥又当如何救刘景升啊?”很快蒯越又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忍不住对蒯良问道。
“救?哼哼,如何救?刘景升自己作死,谁能救得了他!”蒯良却是冷冷一哼,说起刘表的时候,语气中已经再无半点平日对待刘表的半分尊敬,只见蒯良脸色阴沉,冷哼道:“当日我向他献策,是让他活捉那孙坚,可他却是直接下令将孙坚射杀!事后还将罪过全都推到我的头上!他自己自断后路,现在还会有谁来救他?”
说起这事,蒯良那就是满肚子的怒火!当初蒯良向刘表进献计策的时候,的确是有向刘表进言,将孙坚骗到城下,然后突放冷箭,射伤孙坚,然后将孙坚给活捉了来!拿住了孙坚,便可威胁孙坚所部,长沙军居于城外,与城内兵马互成犄角之势,如此,何愁赵青来犯?
可谁能想到,当时孙坚被蒯良所安排的弓箭手所射伤之后,刘表竟是突然下令身边的所有弓箭手直接射杀孙坚!这孙坚一死,那长沙军自然就视刘表为仇敌,更不会为刘表卖命了!更重要的是,刘表自己坏了自己的名头!将前来救援自己的援军给杀了,今后又有谁来援救刘表?偏偏刘表对外所言,这计策还是出自蒯良之口,这也是令蒯良百口莫辩,成了令襄阳陷入此等困境的罪魁祸首了!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蒯良对刘表那是心灰意冷,再无之前的忠诚,刚刚更是生出了叛离刘表的心思。
当即蒯良也是低头思索了片刻,沉声说道:“刘景升看样子是支持不了多久了,我们蒯家不能跟着刘景升一起倒霉!等回去之后,你立刻从家中找出一名心腹死士,找个时间便是偷偷潜出城去,代表我们蒯家,向赵青投诚!”
“啊!”听得蒯良的这个决定,蒯越也是不由得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声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蒯良,忍不住说道:“大哥!投奔赵青?这,这真的行得通吗?那赵青对咱们士族是个什么态度!他能接受我们的投诚?”
赵青当初在陈郡大刀阔斧,把盘根错节的陈郡士族杀得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谢家,这样的手段,早就令得天下士族都寒了心!后来进驻汝南,又是第一个拿汝南袁家开刀!汝南的各大士族也是被杀了个遍,只剩下一些小士族投奔在赵青手下,日子也远没有以前那么风光了!
也正是因为赵青的这些手段,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荆州世家、士族早就断了投奔赵青的心思,真正愿意投奔赵青的,大多也都是些寒门或者小士族。像蒯家这样的荆州世家,投奔赵青,这不是等于找死嘛!
“此一时彼一时!”对于蒯越的担心,蒯良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当初赵青要对付士族,无非就是想要立威!毕竟他一介寒门子弟,又是行伍出身,若是不手段强硬一点,那些士族又如何把他放在眼里!后来在汝南,那也是袁家先去招惹的他!现在在荆州,只要我们不去和他作对,他也是需要我们这样的士族来为他整顿荆州上下!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抢先一步,向他主动投诚,他非但不会对我们出手,反倒会更加重用于我们,就像是那阳夏谢家一样!”
蒯越本就是个聪明人,现在听蒯良这么一说,也是立马明白了过来,连连点头,冲着蒯良就是说道:“小弟明白了!大哥请放心!此事我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嗯!”对于蒯越的办事能力,蒯良还是很放心的,别看蒯越还年轻,但做起事来却是十分稳妥,要不然,蒯良也不会把这件关系蒯家生死存亡的事情交给他来办!不过蒯良还是不忘叮嘱了一句:“此事千万不可着急!刘景升要死守襄阳,赵青想要攻克此城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最好是等上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刘表对城防监督也松懈了下来,而且......”
“而且赵青攻城未果,正是需要有人相助的时候,我们再去投诚,便是雪中送炭,更得赵青重视!”不等蒯良把话说完,蒯越便是先一步接了一句。
见到蒯越能够立刻明白自己的用意,蒯良也是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此便好!”
赵青攻打襄阳的决心显然是远远超出了刘表等人的预料。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赵青就已经是在襄阳城的南城门前筑起了一道石墙!而接下来的五天时间,赵青又是分别在襄阳城的其他城门前,同样是筑造了石墙,可以说是将整个襄阳城给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