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召见的日子里,南陈使团并没有选择整天待在光华馆内。相反,他们深入成都城,四处走动,以更好地了解这座西蜀的风俗人情,甚至打探各种可能有利于他们的消息。
而在他们抵达成都的第三天,一个令人不快的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耳中——北周的使团竟然比他们早一步抵达,并已经入住了西蜀另一个迎宾馆,春熙馆。
陈坚三人了解到春熙馆比他们下榻的光华馆更胜一筹。
陈坚和费仲其虽然相对沉稳,但心中也不免有些气愤。
他们明白,这次出使西蜀,北周使团和南陈使团都是代表各自的皇帝。而迎宾馆的好坏,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各自国力的强弱或者说是西蜀方面对于双方的重视程度。
谢济更是火冒三丈,声音提高了几分:“欺人太甚!凭什么他们就能住在更好的春熙馆,而我们却只能屈居于光华馆?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
陈坚沉稳地说道:“谢济,稍安勿躁。西蜀鸿胪寺的人不是解释了吗?那是因为北周的使团先咱们一步抵达,而且西蜀同等规格的迎宾馆也只有这么一处。西蜀方面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听到陈坚的话,谢济的愤怒稍微平息了一些,但他仍然心有不甘。
可是,费仲其却说道:“殿下,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前日护送咱们的西蜀军,在城外十余里处下令休整了近个把时辰。而北周的使团正是早咱们一个时辰左右抵达的成都。”
陈坚闻言,眉头微皱。
谢济一听,激动地说道:“殿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西蜀这是摆明了将咱们放在北周之后,厚此薄彼!”
陈坚轻轻苦笑,无奈地说道:“那总不能让西蜀再变一座春熙馆出来吧?而且这次咱们有求于西蜀,总不能拂袖而去吧?”
谢济顿时哑口无言,只能愤愤不平地坐在一旁
而一旁的费仲其思量了片刻后,缓缓说道:“殿下,你不是说邦交就如同战场一般。咱们不能输了气势,就算咱们不能要求西蜀如何。但是咱们可以找北周使团的麻烦。咱们南陈反正与北周这些年互有攻伐,本就没有情面可言。”
陈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仲其兄,说得在理。有何想法,不妨直言。”
费仲其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张旗鼓地找上门去。”
陈坚颔首道:“嗯,咱们必须强硬,哪怕没有结果也不能输了气势。”
陈坚的行动迅速且果断,他召集了身边的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春熙馆进发。
这样的阵势自然吸引了众多目光。南陈使团的这一举动很快在城中传开,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何晏,作为鸿胪寺卿,负责接待外使,是第一个得知此事的官员。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于是立即派人前往尚书台禀告,同时自己也匆匆赶往春熙馆。
独孤恪在春熙馆中得知这个消息,只是微微一笑道:“这几个年轻人倒是有胆有识。李烨,你看咱们该如何应对?”
北周使团早就将南陈使团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谁让北周使团里有李烨这个与西蜀皇家关系紧密之人。
李烨也是笑道:“咱们和他们一样,自然也不能输了气势,否则北周的百万将士,万千子民该戳咱们陇西独孤家的脊梁骨了。”
独孤恪满意地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代表咱们陇西独孤家,代表北周出面会一会南陈三大世家的年轻人。”
李烨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敢不从命!”他的言语中透露着自信和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