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烨与费仲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声浪激荡,如同山崩海啸,令人心神一震。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如风似箭,带着无可匹敌的锐气飞掠而来,凛冽而耀眼。他挡在了两人中间,稳如磐石,毫不畏惧两人的威压。
中年男子气质凛然,如同一杆长枪,直指苍穹。他的眼神锐利如鹰,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费仲其见状,心中暗自震惊,脸色微变,不禁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产生了深深的忌惮。他暗自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而李烨则是收起了自己的气势,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露出丝毫的惊慌和紧张。
来人他相当熟悉,正是西蜀禁军统领、武林绝顶高手——赵广。
原来何晏派人前往尚书台禀报的时候,尚书令裴显正在宫中。皇帝刘睿召集一众大臣正在商讨关于北周和南陈两国国书上的事宜。
皇帝刘睿得知南陈使团气势汹汹地前往春熙馆的消息,立即下令赵广带领禁军赶去,以确保事态不会进一步升级。
远处,一队西蜀禁军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浩浩荡荡地开赴而来,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赵广声如洪钟,朗声开口道:“我是西蜀禁军统领赵广。你们几位乃是我西蜀的贵宾,我相信各位不会不顾我西蜀的律法,在我西蜀的京城中无故滋事,大动干戈吧?”
费仲其这时才恍然大悟,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子,正是天下的西蜀军中第一高手,被誉为蜀地枪王的赵广。
李烨闻言,按照江湖上的礼节,恭敬地行礼道:“晚辈陇西独孤烨,见过赵前辈。并非晚辈有意违背西蜀的律法。只是这几位想要见我们独孤少卿,却未按照礼制,想要强行闯入春熙馆。”
赵广眉头微皱,似乎对这种情况感到有些意外:“哦?”
费仲其心中一紧,他知道春熙馆是西蜀的迎宾馆,更是西蜀朝廷的邦交重地。如果被对方这个独孤烨坐实了他们强闯春熙馆的事实,那可是大大不妙。
于是,费仲其也赶紧依照江湖上的礼数,恭敬地行礼道:“晚辈江夏费仲其,见过前辈。我们绝无强行闯入春熙馆之意,实是那北周的使团护卫无礼在先,冲撞了我南陈的二皇子,也就是我们的长沙王殿下。”
李烨听罢费仲其的辩解,不禁冷笑道:“好一个‘无礼在先’!你们一开口便要我向你们的长沙王见礼,难道在你们眼中,我们北周的将士就是如此毫无脊梁,会轻易向敌国的皇室低头哈腰吗?”
费仲其被李烨的话一时堵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谢济下马走上前来,开口道:“既然你我都是代表各自国家出使西蜀,那自然都是客,又何来敌国一说?倒是你不分尊卑,不懂礼数。难道北周人都是如此没有教养吗?”
李烨轻蔑地一笑,反驳道:“教养?你身为客人,刚才下马之后可有向赵前辈这位主人行礼问安?你谈教养?你们的长沙王可还端坐在马上,对主人视而不见呢。”
围观的百姓们闻言,顿时议论纷纷,对南陈使团的行为指指点点。
陈坚见状,毫不示弱地朗声道:“独孤烨,你休要胡搅蛮缠。若是平时,我作为晚辈自然该向赵前辈行礼问安。但如今我代表的是南陈国主,身负邦交重任,岂能随便向人行礼?倒是你,一个小小的护卫,先前竟敢威胁本王,要打要杀。若不是费将军拦着,恐怕你就动手了。”
李烨眉头一挑,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们要闯入我北周使团下榻之地,便如同侵犯我北周领土。我身为北周军卒难道不该杀你?”
随着李烨的话语落下,一股凌厉的杀气从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