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算老爷最后知道是主母做的,恐怕也只会不了了之的。而且,若是老爷因为内疚把秦氏接到了府上,岂不是多了一个敌人?”柳氏的贴身丫鬟琉璃不解地问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于薛萍雨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不过只要能让老爷厌她一分,事情就足够了。至于秦氏,真正忌惮她的人,是薛萍雨才是。老爷最在乎的是他的儿子,所以,我不但不会把秦氏当成敌人,还会帮她。”
柳氏勾了勾嘴角,她这辈子想成为苏世杰的正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属于她的,她不会去妄想。可是,她却一定要在薛萍雨之前生下儿子。只有有了儿子,才能让她的以后再无后顾之忧。
可是这些年她和薛萍雨都没有动静,看了无数的大夫,也没有谁能说出个好歹来。大师所说的带子命,她宁可信其有。而秦氏这枚棋子,只要利用得当,也是对付薛萍雨的一大利器。
送了铁蛋之后,苏幕遮便赶着马车去了徐掌柜那里,虽然有了一笔大钱,却也不能坐吃山空,她每天依然会去打猎,动物都要送到食客来去。
“苏小郎你来了,这次怎么隔了好几天,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徐掌柜关切地问道,苏幕遮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脸上做出苦哈哈的神色。
“哎,徐大哥,实不相瞒,这几天我一直在家里躲着不敢出门呢?就上次在街上抽了我一鞭子的那个虞家小姐,几天前我挖了一株野山参出去卖,碰巧又被她遇上了,可是一个叫上官的公子从她手上抢走了那野山参,她便把气撒到了我头上,还出言威胁我。”
“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平头小百姓哪里敢和这种权贵人家的大小姐作对。只能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说。”
“原来是这样,别担心,过了这么久,现在肯定没事了。”
“徐大哥,你不是说薛家权势滔天,谁都不敢对上吗?怎么那个叫上官的公子就能当场驳她的面子?”苏幕遮乘机打听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上官家和薛家都是朝廷上数一数二的权贵人家,薛家出了一个皇后,上官家出了一个贵妃。立场不同,自然就不对付了。”
“等等,上次你不是说薛太师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苏世杰吗?”苏幕遮皱了皱眉,有些搞不懂了。起的你遮。
“薛家又不只是只有薛太师一支,是本家的另外一个嫡支的小姐。这些天家之事,你知道个大概就好,以后遇到那些人,还是远远躲开。”
苏幕遮点了点头,垂下眼睫沉思起来,她本来打算找上官珏,现在这个念头也打消了。上官家和薛家是死对头,恐怕自己的事情被他们知道,只会沦为他们争斗利用的工具。现在她手上有了婚书,总能为家人争得一席之地。
这一番耽搁下来,時间也过去的差不多了。告别了徐掌柜,苏幕遮赶着马车朝着白鹿书院的方向走去,担心苏青墨会等太久,她刻意加快了速度。然而就在要到白鹿书坊转弯的時候,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忽然冲了出来,苏幕遮大惊之色,赶紧拉住马儿让它停下。
“吁?喂,快闪开?”
伴随着马儿的嘶鸣,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苏幕遮急的冒出一头冷汗,立刻跳了下去。马儿的前蹄距离那乞丐一样的男人大概只有一米的距离,好险?
“你没事吧?”
男人似乎吓傻了,呆呆地跌倒在地上,苏幕遮一走过去,就闻到了一股混合着酒精和馊水的刺鼻臭味。那乞丐身上脏乱不堪,鼻子红通通的,显然是个潦倒的酒鬼。她皱了皱眉,却还是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对方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姐,额、、、哥,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不远处已经下学了的苏青墨看到了熟悉的马车和人影,立刻小跑着走了过来,脸上更是充满了担忧。他刚刚亲眼看到了马车差点撞人的一幕,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
“墨儿,你怎么来了?我没事,这人也没受伤,别担心。”
苏幕遮看着弟弟,脸上的神色放柔:“快上车,我们回家了。”
“姐,这人好可怜,我们差点撞了他,还是给点钱给他吧?”小家伙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那依然傻呆呆的乞丐身上,语气同情。听到铁蛋的话,那个乞丐忽然抬起头了,一头凌乱肮脏的长发几乎挡住了大半个脸。
“好,我的弟弟这么善良,有什么不行的呢?”拉着苏青墨走到那人身边,苏幕遮想了想,掏出了几十个铜板,弯腰塞进了乞丐的怀里。
“对不起了,刚刚差点撞到你,这些钱拿去买些吃的吧?”
老实说,如果不是自己差点伤到人,她是绝对不会舍得给钱的。这乞丐看起来正值壮年,要是去找点事儿做,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这幅样子。更别说他身上的酒味,都落魄成这样了居然还是个酒鬼。反正,他从头到脚都给她一种厌恶的感觉。
尤其是对方直勾勾地看着苏青墨的眼神,实在是渗人的慌。心中升起一股不悦,她把钱放下,拉着弟弟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