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更响亮的一记耳光再次响了起来,苏世杰踉跄地跌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神色冷漠的少女,气的浑身发抖?她居然敢打他?她竟然打了他?这个逆女,若说以前还有一丝怀疑,如今她居然连亲生父亲都敢伸手,难怪会连嫡母也都不放在眼里?
“孽种,你居然还敢回来?你可知道,你嫡母被你害的至今还是昏迷不醒,大夫说可能这辈子都无法醒来了?而今,你居然连自己的父亲都敢动手,你还是不是人?”
苏幕遮眸光微闪,猛的抬起头直视着他:“你说什么?”
她的确是推了一把薛萍雨,然而她也控制了力度,最多受点轻伤,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碍。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猛的睁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了悟。直直地凝视着苏世杰,她定定地开口道:“我没有害她?”
“逆女,到了这种時候你居然还敢狡辩?大庭广众之下,下人们都看的一清二楚,你难道还想抵赖吗?你跟我站住?”
苏幕遮一看苏世杰那脸色,就知道他根本已经将她定了罪,惦记着秦雨香的伤势,她不予继续争辩,急匆匆地朝着听雨阁的方向跑去。身后的苏世杰气急败坏地叫嚷了起来:“你们眼睛都瞎了吗?还不快点把她抓住?”
在重伤了十八个家丁之后,苏幕遮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在她的强烈反抗之下,最终被关在了秦雨香的房间里面。苏世杰甚至没有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那副咬牙切齿的姿态,简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一般。都是这个逆女,毁掉了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薛太师的意思很明显,伤害了薛氏的人,绝对不能留下。他如今只能先把人关起来,再找机会到太师府负荆请罪。
“夫人,二小姐已经回府了,老爷把她关了起来。听说二小姐回来的時候,居然打了老爷一耳光呢?她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容妈妈小声地禀告道,眼中带了一丝不敢置信。就在这時,门帘被掀开,翡翠的声音响了起来:“夫人,牛嬷嬷求见。”v2fx。
“快,快请她进来?”
“牛嬷嬷,您还有什么指教?”
“時间不早了,我差不多该走了。主子之前交代过,若是事情顺利,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今天晚上,你就派人暗中纵火,将秦氏和苏幕遮斩草除根?到時候,就直接外传苏府二姑娘畏罪裁?”
牛嬷嬷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柳氏心中微微一惊,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牛嬷嬷,你放心,妾身一定将此事办的妥妥帖帖?”
听雨阁。
躺在床上气息全无的秦雨香脸色苍白,只有将头放在她的胸口,才能勉强地感觉到那微弱的心跳。她急切地将几乎丢掉了姓命才找到的金莲子塞到了秦雨香的嘴里,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哭声。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给秦雨香找大夫,可是一旦得知娘亲没死,那些人定是不会罢休,与其这样,她宁愿暂時熬着。
可是,娘还能熬多久?苏幕遮跌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发冷。她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脏污不堪,来了月事的身体经过了多番奔波,更是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然而她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冰冷的风刺激着她的神智,变得更加的清醒起来。
出府,溺水,谋杀,这是一场早就策划好了的阴谋?柳氏流产,娘如今危在旦夕,薛氏却意外重伤昏迷,她相信绝对不是自己所致。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没有赢家,到底是谁在暗中设计这一切?
她隐隐有种危险的预感,这出阴谋,最重要的是在针对自己。如今她更是有了一个谋杀嫡母的罪名,当時她推到薛氏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伤的正好是头部,不管她怎么解释,都不可能摆脱这个嫌疑。
怎么办?现在的她到底该怎么办?
慕容锦之那里依然没有消息,他是不是也出现了什么意外?苏幕遮狠狠地咬了咬唇,她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一切只能自救。为自己辩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苏世杰同意了,她也找不到证据。更别说方才苏世杰看她的眼神,分明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薛氏受了重伤,为了对薛太师有所交代,苏世杰肯定会把她交出去处置。
火一地没。她觉得自己仿佛遇到了一个死胡同,怎么都找不到出路。却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的下场,死,或者生不如死。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時带着娘亲逃离苏府,再找机会,证明娘和自己的清白。可是,墨儿应该怎么办?
若是真的逃走,薛家和苏家怎么可能放过她们,必然又会过上逃亡一般的生活。墨儿才进去白鹿书院,他还有大好的前途,难道就要这样毁在了自己手里?不,苏世杰不会伤害墨儿的,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可是,若是她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让墨儿一个人面对不可预见的阴谋诡计,是否太过残忍?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房间里面,蓦然钻出了一个黑衣身影?